和珑看到自家弟弟的表现,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偷偷给不远处的永瑞递了眼色。
微微挑了挑眉,摸摸永璂头上的两个白白的毛耳朵,“嗯,额娘知道,我的小宝贝最最贴心了,不过这主意可真的是璂儿想到的?”
小家伙皱了皱鼻子,抬手拍了拍碍事的两只毛耳朵,歪了歪头道:“是姐姐告诉永璂这么做额娘就会高兴的,只要能让额娘高兴,要永璂做什么都愿意!”那信誓旦旦的小样子,叫云淑喜爱不已。
坏了!和珑暗里激灵了一下,果然永璂这小家伙办事不牢靠呢,这下子额娘又要念叨自己了,和珑撇了撇嘴,暗自瞪了永璂一眼。只可惜当事人还不明就里,傻愣愣不明就里。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傻还是额娘所说的天然黑,每次事到临头,吃亏的都是自己这个出谋献策的,他倒好,在阿玛额娘面前卖乖!
和珑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一旁不插话的永瑞,心中懊恼不已,看来自己的段数还是太低,哪里像哥哥那样,卖了别人,还能让别人帮着数钱呢!
“额娘,宝儿也是为了能让您高兴么,不是?”和珑乖乖的走上前去,拉着云淑的衣袖撒起娇来。
抬手弹了弹和珑的小脑袋瓜子,云淑道:“额娘自是知道你们的那些小心思,想让额娘开心不假,不过,宝儿可也是想要顺便戏弄一下璂儿,额娘说的可是事实?”
可怜兮兮的给一边的弘历递上了求救的目光,和珑虽是知道自家额娘只是想要逗逗自己,可是额娘那百变的心思,弄不好自己可就要在哥哥与璂儿面前出丑了,等过了今日,自己可就落了把柄在他们两个手上了,以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弘历摸了摸鼻子,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开口,不过瞥到了云淑那明媚的笑靥,终究是只当做未见。
见到自家阿玛这样子,和珑懊恼的跺了跺脚,“额娘~宝儿知错了,只是您不觉得弟弟现在这样子,可比平日里顺眼多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和珑自是知道她家额娘的恶劣心思,小的时候,就连哥哥也未能逃出过额娘大人的魔掌。
云淑勾起了嘴角,端的是一笑倾城,看得一旁的弘历恨不能立刻把人给藏起来,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确实不错,比起你们阿玛来,顺眼多了。”
这话一出,云淑就收到了弘历哀怨的眼神,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似的,不经意间笑容愈发灿烂了些许。
而三个小包子则是垂下了小脑袋,脸色不是很好,他们心里可都明白的很,自家阿玛那可是个大醋坛子,明明是一国之君,却偏偏在自家额娘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拿额娘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气管炎’!
小包子们相互递了个眼色,只道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果不其然,弘历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然后拉起云淑的手道:“云儿,时候也不早了,瑞儿还有我交代下去的事,宝儿也该去学女红了,至于璂儿,我看他也累了一整日了,让他先回去歇着吧。”眼神在三人的身上一扫,其中饱含着‘要是你们不识相,哼哼!’的意味。
看着这一大三小的互动,云淑有种抚额的冲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养了四个孩子呢,这弘历也是,这些年愈发的不着调了,虽说没有出了还珠之事,但在自己面前可是愈发的没个样子了。
“也好,既然如此瑞儿便带着宝儿与璂儿先去吧,额娘还有些话要与你们皇阿玛说。”云淑拍拍小兔子永璂红扑扑的小脸道。
“云儿,可是额娘那里又出了什么乱子?”对于钮祜禄太后最近的平凡动作,弘历是越来越不耐烦了,那些手段自己是看不上眼的,要不是碍于孝道,自己又何必给她好脸色,她倒是愈发的把自己当回事了。哼,整日想掌握住后宫,好让钮祜禄氏,得以立足后宫,站稳前朝,也不想想自己与阿玛会不会答应!
“难道弘历还不相信我的能力?”云淑笑着反问道。一个小小的钮祜禄太后,还翻不出自己的掌心,这宫里要是太平了,那恐怕自己就捉不着那大鱼了。
弘历微微皱眉,想了想最近后宫与前朝并无什么能让云淑烦心的事,便道:“那是何事令云儿烦心?”
“前些日子额娘递了牌子,额娘说起了那硕王一家……”云淑还未说完,就被弘历打断了。
“都是些腌渍东西,何苦来污了云儿的耳。”弘历有些不满的道。这硕王一家早在自己这儿挂了牌子,早晚都是要收拾的,谁想他们竟然自己把把柄送了上来,要不是云儿还想留着他们看热闹,自己早就把他们给收拾了,怎的现在又令云儿烦心了?
摇了摇头道:“怎么说她亦是与我同父异母,如今皇额娘的做法……”云淑说着叹了口气。
听了云淑的话,弘历倒是清楚了其中的缘由,要说那钮祜禄太后的处置,弘历虽说是知道了,但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乌拉那拉·雅彤明里暗里都有挤兑过云淑,弘历这个遗传了爱新觉罗家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在钮祜禄氏动手的时候,也便顺水推舟了一把,如今想来倒是自己有欠考虑了。
这钮祜禄氏的作法未免没有欺辱云淑的意思。
“那云儿是想……”弘历环住心爱的人儿问道。
“我与她虽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了,但也都是从那拉府上出来,看在阿玛的面子上,找个清静地,让她带发修行也罢。”桑雅诗,念在前世我们的同窗之宜,这便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此后不论你是好是坏,也便与我乌拉那拉·云淑无关了。
弘历颔首应了下来。
慈宁宫。
“你说有人把那贱人带走了?”钮祜禄太后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
“回太后的话,奴婢是今日才收到了消息,前日那杨柳便已经离了那里。”柳嬷嬷毕恭毕敬的回道,近些时日太后的兴致一直不高,自己这些做奴才的也只能提着脑袋做事。虽说那乌拉那拉·雅彤的事,并不算大,但也难保太后不会迁怒于自己。
“储秀宫可有动作?”钮祜禄氏沉吟着道。近些时日自己的劲头愈发的不好了,身子骨也愈发的不硬朗,这后宫还始终是那乌拉那拉氏的天下,就连前朝自家人也没争得过那尔布一家,难道钮祜禄氏到了自己这儿真的难以为继了?
“储秀宫今日风平浪静的很,连皇后娘娘除了来慈宁宫请安,几乎是足不出户……”柳嬷嬷如实的禀报着。
她不出宫自有皇帝会过去,真真是个狐媚子,直把皇帝迷得跟什么似的,太上皇也宠着,也不看看现在的后宫端的是名存实亡,除了那一宫,还有哪里得了皇帝的临幸?!
“人安排了进去没?”想到这里钮祜禄氏沉下了脸,皇帝独宠中宫,自己这太后却说不上话,就连自己好容易弄进宫的诚嫔,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听到了钮祜禄氏的问话,柳嬷嬷把头低得更下了,自己前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别人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早已是儿孙满堂,颐享天年了,自己却还偏偏要在宫里受这个罪,不说有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光是手里面的那些秘密,就能要了自己这条老命!
“奴婢未能完成主子的嘱托,请主子惩罚!”嘴里说的坦然,但是柳嬷嬷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帮着皇后与哀家作对了!”钮祜禄氏说话的语气说不出的阴沉。在钮祜禄氏的概念里,这宫里除了太上皇的势力与皇帝的势力,哪里还有与她比肩的,既然她的人只能安j□j储秀宫的外围,那么暗中与她作对的也只有弘历了。
“皇上自然是与主子您一条心的!”柳嬷嬷赶紧在一旁敲边鼓,这皇帝与太后不和,其实有眼界的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试问哪个皇帝能够容忍一个一心想要为娘家谋权的太后,反正弘历自认是没那么大的胸襟。
“哼,他心里在想什么,哀家还能不知道,如今储秀宫那个是千般好万般好,恐怕是哀家在他心里也要靠后了!”钮祜禄氏有些气恼的说到,“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得不想着退路了……”
第139章
宫内此时是暗波汹涌,各宫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上面有个皇后拦着,谁也不能在弘历面前讨着好处,心中不免愤愤,暗地里各种手脚是层出不穷,唯有云淑依旧耗在了储秀宫,岿然不动,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在意,叫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墨荷,我吩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云淑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平静的脸上,叫人看不出情绪。
“回主子的话,奴婢已在主子说的几个位置上安置了蝶恋,只要有人涉足,那么事情就离明朗不远了。”对于自己用药的水平,墨荷是十分自信的,四墨里面,也只有墨竹与她不相上下,只不过墨竹的药是用来救人的,而她的药则是救人以外的。
微微点了点头,云淑想了一会儿,道:“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二个人知晓。”
“主子,您的意思是……”墨荷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紫禁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是隐藏得深罢了,这宫里从来就没有平静的一日,而自家主子就是这众矢之的,但她们四姐妹就是为主子而生,为主子而死的,难道就连她们里面也除了问题?
“莫要多虑,只是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自认为武功手段医毒都是天下一绝,但也难道不会有比你们更厉害的人在,”垂下了眼帘,云淑自己也道不明现在心里的感受,“如今这番作为,也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况且防得住防不住还是两说……云淑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还是不能打击自己人的信心,虽然这一次她自己也没有底。
想到前些日子戒灵传给自己的消息,云淑垂下了眼眸,神界么?按戒灵所说,自己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三千小世界之一,是由一个远古大能无聊时所创,虽然灵气还算充沛,但也不过都住着些未开化之民,可以说自己是这个界面里唯一得以机缘参悟大道之人。
那么神界之人为何偏偏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界面,而且如果自己的预感不出错的话,想来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前世的曲琳,今生的云淑虽然有着那么一份机缘,但也入不了神界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