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表小姐,不好了,官府也不知今儿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五城兵马司,顺天府,巡防营还有那个稽查队,四路人马集齐在南城大街上,从头开始清查,已经端了十几个暗场门子了,连还没开门接客的都没逃过。”
谢馨柔猛地站起:“什么?怎么挑这个时候……”转过来对言昭华说道:“你说这会是圈套吗?就为了把哥儿几个擒住,好让人知道是咱们定国公府的哥儿吗?这事儿也太大了,我得去告诉母亲和祖母啊。”
言昭华也是有些纳闷的,疑惑的想,难不成这事儿不是龚如泉做的,因为龚如泉何德何能,哪儿来那么大本事聚集那四处人马呀!哎呀,也不知道裴宣怎么样了,要南城大街被官府围了,他就是想救人也很难吧。但不管怎么说,谢馨柔说的对,这事儿已经闹大了,不是她们瞒着就能解决的,还是赶紧去告诉柳氏和顾氏,就算她们解决不了,也能提早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如果樊哥儿和谦哥儿被官府抓了现行,那两家不乱都难了。
两人急急的赶去了擎苍院,把柳氏和顾氏喊到了内间,将今日之事告诉她们知晓了,顾氏惊得当场坐下,柳氏也是焦急不已,说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你们现在才来说呢?这两个小子,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做出这等丧德败行之事,这下可怎么好。你们要早来禀报,没准儿我还能早早的派人去把他们擒回来!如今……”
顾氏也是叹息不已,樊哥儿是她的长子,世子对他寄予厚望,若真出了丧德之事,她可怎么好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房总管老张头就过来了,求见柳氏,进来之后,磕了头,就对柳氏说道:
“老夫人,两个公子给人用马车送了回来。”
在场众人眼前一亮,柳氏说道:“给什么人送回来?可有官兵追随其后?”
老张头摇头:“给什么人不知道,那赶车的就是个车把式,收了钱替人办事,不知道缘由,官兵倒是没见着,是送到旁门外的小巷里的,旁门守门给小的报了信儿,小的才知道的,赶过去的时候,旁门巷外只有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周围没看见其他。”
老张的话,让柳氏和顾氏不由得全都松了一口气,柳氏挥手,说道:“去去去,赶紧把那两个小混蛋喊进来,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可真就没了祖宗家法了。”
虽然话说的眼里,但看得出来,柳氏悬着的心已经落下了,不仅是她,柳氏,谢馨柔和言昭华,她们的心全都定了下来,两个小子给人用马车送回来,那就说明没摊上什么事儿,给人救了回来,只要没摊上官府的事儿,就算是逃过了一劫,待他们过来问清楚是谁救的他们,也好知道向谁报恩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灰头土脸,满身汗湿的谢樊和言瑞谦给从外面带了进来,老张头把人送到后,就识趣的带着人离开,还关上了门,谢樊和言瑞谦看着门内的几个女人,个个神色严厉,不由自主的就给跪了下来,柳氏一拍桌子,冷道:
“哼,还知道跪,闯什么祸了,自己说。”
谢樊已经虚脱了,看了看言瑞谦,言瑞谦对柳氏有着惧怕,却也知道今儿两人差点惹出大祸来,不敢怠慢欺骗,一五一十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一早我和樊哥儿去马房挑马,谁知道遇见了龚如泉,原我们不想理他,可他说六皇子有意结交府里的几个哥儿,让我们随他出去觐见六皇子,顺便喝顿酒,我们俩没敢驳了六皇子的面子,就去了,谁知道他们去的是……那种地方,我们知道不好,就想跟六皇子喝一杯,然后就回来,可没想到龚如泉给我们下绊子,在酒里加了东西,我们俩走不了,就给人抬到后院去了,刚看见一个女人,就听见外头官兵清扫来了。”
说到这里,言瑞谦已经尽力了,停顿了一下,歇口气,柳氏却跟着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送你们回来的马车是谁的?”
言瑞谦歇了两口气,听柳氏这样问,才又老实回道:
“救我们的是恭王世子,他让人救了我们,给我们灌水解毒,然后就用让人用马车送我们回来了。”
柳氏和顾氏对望一眼,柳氏喃喃说道:“恭王……世子?就是你那个表弟?”
顾氏点头:“若是恭王世子,便是他了。可他怎么会在那里,还正好救了你们?”
言瑞谦也不懂裴宣为什么会救他们,刚进去被灌水的时候,他还以为裴宣要杀了他们呢,后来灌了水,意识恢复了些,他又让人把他们给架了出去,那时候,言瑞谦和谢樊都做好了给抓进牢里去的打算,没想到,却是给推上了马车,一路从南城大街后头送到了定国公府旁门外。
柳氏踱了两步,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握住了顾氏的手,说道:
“世子定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这回他算是救了我们谢言两家的命脉,这恩情说什么也难以回报。多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