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儿子……说但是他吗?
可是妈妈没有别的儿子了,只有他。
他克制着自己,可是仍旧双眼发红,脚底心都开始发虚发抖,学校里跑500米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难受过。
他一直以来这么喜欢、尊敬的顾叔叔,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顾斐宁却郑重的看着他,说:“对不起小树,我是你的……爸爸,我的抱歉来的太晚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
“可是,可是,”小树觉得嗓子好堵,就像憋着一口气似的,“我的爸爸已经死了,他死掉了,妈妈说他早就不在了……呜呜……”
怎么办,鼻子根本通不了气了,就像是点住的穴道瞬间被解穴,小树大哭起来,整张小脸哭的红彤彤的,牙齿打架,涕泪纵横。
段言也跟着掉起眼泪来,小树跟她一样,很少哭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的毫无形象可言,嘴巴长得大大的,竟有些声嘶力竭。
她抱住它,“小树……妈妈撒了谎,对不起,小树,都是妈妈的错。”
母子俩哭作一团,顾斐宁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拿了纸巾哄两个宝宝,“你的爸爸是我,既不是秃头的胖子,也没有死。只是没有一直陪在小树跟妈妈身边,我……”他嗓音哽咽,“很怕小树不愿意认我了。”
“可是为什么,”小树红着小兔子一样的眼睛:“为什么你一直不出现呢?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树?是不是我小时候很不乖,你才离开了小树……”
“当然没有,”顾斐宁用有些粗粝的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水珠子:“如果我早点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不管小树,一定会陪着小树长大。”
“那你为什么会、会不知道小树的存在呢?”小树抽着气,手指已经不知不觉抓住了顾斐宁的衣袖,断断续续的问。
“因为,”段言说:“因为爸爸遇到了一个大坏蛋,为了努力打倒他,才能回来见我们。”
“那现在那个大坏蛋被打倒了吗?”小树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顾斐宁将母子两个一起搂住怀中,不管他们的眼泪鼻涕是否沾在他的衣服上,收紧胳膊。
“打倒了,打跑了坏蛋,回来找你们,但是很怕小树不再理我了。”
“那以后……你还会离开小树吗?”小树嗫嚅着,一眨不眨的问。
“不会了,我……会跟妈妈一起,守护小树。”顾斐宁大掌落在他的肩头,许多年后小树想起来,那是十分厚重、温暖的力量。
“那小树愿意原谅我吗?”顾斐宁也紧张起来。
“爸爸,呜呜……”小树又瘪嘴哭起来:“不可以再骗我了。”
爸爸两个字如同巨雷,饶是顾斐宁久经商场,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也面不改色的人,听到这个词,也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贴上小树软软的湿湿的小脸蛋,有暖流从心中,慢慢通往四肢百骸,“谢谢小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