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胡林伸手指了指陈鹤森:“你可别学他,不参加啊,不然波哥估计要吐血。”
梁蔚弯唇笑笑,说了声好。
火锅是陈鹤森掏的钱。
梁蔚过意不去,偷偷和姚知伽说她的那份自己出。
邬胡林在前头听见了,回了下头说:“别管啊,让你们班学委请你一次也没什么。”
陈鹤森翘起嘴角,半开玩笑地说:“别客气,这两个坑我十几回了,也没见他们客气过。”
梁蔚有些不太自然地回了个笑容:“好。”
电影院在这家商场的顶层,陈鹤森去取票,梁蔚和姚知伽去买可乐和爆米花。
陈鹤森拿了票回来,邬胡林问:“怎么就四张票?桃子不来了?”
陈鹤森说:“她临时有事,就我们看。”
姚知伽接过邬胡林递来的两张票,分了一张给梁蔚:“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
邬胡林幸灾乐祸:“放他鸽子了呗。”
梁蔚下意识看了眼陈鹤森,他神色轻松,接触到她的目光,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长臂一伸,极为自然地分担了她手上的两杯可乐。
梁蔚手里一轻,听到陈鹤森问:“这谁付的钱?”
姚知伽歪头:“梁蔚付的。”
陈鹤森看着她:“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没多少钱。”梁蔚目光一滞,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就当我请你们了。”
姚知伽也说:“陈鹤森,你就让梁蔚请吧,不然今天的这顿火锅她估计没法消化。”
陈鹤森也没坚持:“那谢了。”
梁蔚抿了抿唇:“不客气。”
电影院廊道里,光线昏暗,周遭沉寂无声。
邬胡林和陈鹤森走在前面,梁蔚瞥见邬胡林碰了碰陈鹤森的胳膊:“这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请客,感觉怎么样?”
他似乎笑了声:“没怎样。”
“桃子没来,你心情不爽?”
陈鹤森啧了一声:“废话这么多?那我现在走了啊。”
“别啊,帮个忙呗。”邬胡林看了眼身后的姚知伽,挤眉弄眼,“兄弟的幸福就靠你了。”
陈鹤森轻笑了声。
梁蔚故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姚知伽:“陈鹤森那个没来的朋友,你认识吗?”
姚知伽摇头说:“不认识。
梁蔚握着可乐,杯身上的水珠滑落到她的手指上,冰冰凉凉的。
姚知伽拿了颗爆米花塞到嘴里:“怎么问起了这个?”
梁蔚瞥一眼前面的那道身影:“就随便问一下。”
姚知伽哦了一声。
影厅里只有两旁的走道亮着灯,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年轻情侣,也有带着孩子的家长。
陈鹤森买的电影票座位都是在第六排,四个人的座位是连着。梁蔚和姚知伽坐下,她和姚知伽的旁边各空着一个位置,不知道是谁的。
邬胡林和陈鹤森去了卫生间,还没回来。
影厅里陆续有人进来,伴随着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陈鹤森他们直到电影的片头广告播了一半才进来。邬胡林在前,陈鹤森跟在他身后。
厅里都关了灯,梁蔚脊背贴着椅子,身体僵硬,有些无所适从地把目光看向投影幕布,余光却注意着从走道上来的陈鹤森。
邬胡林弯着腰从她身前走过,梁蔚缩了缩腿,方便邬胡林经过。邬胡林直接坐到了姚知伽的旁边,也就意味着她身边的这个位置是陈鹤森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梁蔚睫毛轻轻颤了颤,捻着吸管的手指顿了下,呼吸微微紧张。
身旁落下一道阴影。
陈鹤森翻了下椅子,坐了下来。光影明灭间,男生身上薄淡的烟味瞬间侵入感官的纤毫,梁蔚恍了神。
他往后着椅背,垂着眼眸拿出手机调了静音,便揣回兜里。他的存在感太强,这片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又压抑。梁蔚轻轻地呼了口气,觉得脸颊在发烫,不知是影厅暖气开得太足还是其他的缘故,视线投向幕布,却仍旧无法逼迫自己入神。
电影播放到一半时,他似乎嫌热,伸手脱掉了外套,里头是件简单的黑色卫衣,他外套的袖子短暂地落在她的膝头上,微轻的沉甸的感,一瞬即逝。
直到从影厅出来,梁蔚坐上了公交车,出神地看向窗外,回想起刚才看的电影,却是一点片段都无法想起来。只记得黑暗中,他轻轻敲击手机屏幕的手指,和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回到了家,周珍在厨房准备晚饭,听到动静,探出头:“晚上吃面?”
梁蔚换上拖鞋,应了声好。
周珍又说:“我今天买了点草莓放在桌上,你想吃的话,自己洗点先垫垫肚子,面条没那么快煮好。”
梁蔚从袋子里拿了几颗到厨房,周珍瞥见了,笑着问:“怎么不多洗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