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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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忙完这些就急匆匆回寝殿了,这时时间还早,他想陪陈则铭用早膳。

萧定净了手,就撤走了所有在周遭服侍的婢女。

陈则铭没什么情绪地站起身,拿起筷子,要给萧定布菜。这当然是下人才会做的事,陈则铭出身官宦,再落魄的时候也没做过这样有辱身份的活。

他只当是昨天惹恼了萧定,对方存心折辱他,也就没什么情绪。

萧定愣了一下,看到面前的碟子里放进了一只流心包,才顺着筷子尖抬眼看向陈则铭,陈则铭见他神色不对,还以为是不合他的口味,急忙请罪道:“臣不知陛下口味···还,”

话没说完,萧定骤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向下施力,沉声道:“坐下。”

陈则铭坐了,萧定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陈则铭把他当什么,处处刁难的卑鄙小人吗?

看着盘里那只微微冒着热气的流心包,萧定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陈则铭,朕遣走下人不是为了让你去做他们的活,朕是觉得从前你似乎不喜欢他们在身边。”

确实是这样的,纵然内侍不说话,也不会乱看,但是陈则铭无论是被他压在身下,还是被强行达到欢愉的时候都是紧咬着牙根,一声都不肯发出来,纵然有要强的成分在,可是也不乏周围有人的缘故。

小将军也会害怕,他记得,那时在他家里只不过是压在墙上亲了一下,听到一点声响,吓得脸都白了。

于是现在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把这些人都遣得远远的,生怕陈则铭心里不舒服。

陈则铭没什么表情:“臣,谢陛下···体恤。”

萧定本也没指望他会有多高兴,这本来就是他欠他的尊重,放柔了声音道:“吃东西吧,等了这么久也饿了吧。”

萧定倒是殷勤地给他添了一碗甜粥,“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曹臣予,让御膳司去做,出宫买也行。”说起来他倒是也深感惭愧,陈则铭在他身边这些年,他竟不知这些。

陈则铭谢了萧定的恩典,象征性地就吃了一勺,觉得萧定这个样子跟中了邪差不多,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阴谋。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驻扎在匈奴与天朝的疆界,西北之处漫天风沙,且拜萧定的怀疑所赐,他所率领的部队物资是最紧缺的。

为了使将士信服,他不能在吃住上与普通兵士差别太大。每天早上亲兵会用白米煮切碎的牛肉干,日日如此,他不知道曾经吃过多少顿。

宫中御膳比那肉干米粥不知道精细多少倍,但是因为是在君侧,他也觉得食不下咽。

他夹了一只肉馅的小包子,然后又敷衍地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筷子。

早膳撤下去之后,早就候在殿外的孟太医,进来给陈则铭请了脉。陈则铭伸出手的时候有一丝不情不愿,但还是认命地挽起袖子,谁叫他受制于人呢。

孟太医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脉象平稳,高热基本上退下去了。”

陈则铭愉快地整了整衣衫,因为今天不用喝药了浅浅勾起嘴角,就听萧定说道:“昨晚你说的药呢?”

心中一紧,药,什么药?萧定想干什么?不会是想灌他毒药,做成人彘吧?

萧定看他从放松到戒备地握紧了拳头,心中叹气,自己就这样让他不安吗?

孟为先呈上一盏药,浓黑粘稠,室内登时药香四溢,“臣特意去找了陈将军这些年在宫内诊脉的脉案,略微改动了几味补血的药。”

萧定接过来,自己抿了一小口,确实挺苦的,转手递给了陈则铭,“喝了吧,太医开的滋补的药,你之前受伤太多,该好好进补。”

陈则铭愣了一下,有些羞愧,萧定给足了他面子,解释了还亲自试过了,这样一比他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皱了皱眉,憋着气一口气干了。

还是觉得这药苦得令人咋舌,萧定把一小盘糖渍山楂推到他面前,转而问孟太医,“这药太苦了,一天得喝几次?”

陈则铭嚼着山楂,听到这话,山楂核磕了牙。

“回陛下,一天两次,早膳后、晚膳后。”

萧定侧头看了眼陈则铭,语气颇为无奈,“太医说的,不是朕说的。”

孟太医扛着这个雷,躲也躲不掉,差点留下心酸的泪水,突然明白为什么进来之前曹公公告诫他把外敷治外伤的药留下就好。

“还有药浴的药材都准备好了?”

孟太医任劳任怨,尽职尽责“准备好了,陛下也可以跟着泡一泡,舒筋活血对您的寒疾有好处。”之前他也曾建议过这个治疗方式,不过被萧定回绝了,如今他看萧定自从陈则铭回来连每日的药也不用了,炭火也撤了,怕他受不住冷才如此提议。

没想到这次陛下竟然痛快应了,“甚好。孟太医辛苦。”

孟太医心中腹诽,辛苦,辛苦咱也不敢说,不过我看陛下您醉翁之意不在酒。

孟太医如曹公公所说,留下了治疗外伤的药,简单交代了几句用量、用法,然后,抓紧一切时间消失在两人眼前。

萧定凑得近了一些,拿起陈则铭用过的那把金钗也尝了块糖渍山楂,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陈则铭沾上了糖渍的嘴唇,感慨道:“甜的。”

陈则铭没有注意他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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