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2 / 2)
任何一位君主听说这样一位功高盖主的将领死于敌手,都会流下泪水,半是痛心半是喜悦。
萧定轻拍了拍手底下几乎半米高的纸堆,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他向前倾了倾身,一手将陈则铭的手按在石板上,几乎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缓缓开口,蛊惑道: “朕原本想等你回来就封你为郡王,高官厚禄养你一辈子。可是你没回来,朕想你肯定是在捉弄朕,你打仗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轻易死了。”
“朕不信你死了,朕搬回静华宫,只因为那里处处有你的影子。午夜梦回之时,朕好似看到了你,朕赤着脚在雪地里找你,找了许久许久,你也不应,那一刻我才终于相信你死了,徒留下朕一个人。”
“朕时常想起你,时常想起倘若咱们两人的开端不是那么不堪,倘若朕当年待你有半分真心,何至于弄丢了你?”他自嘲地笑了笑。
“你对朕也存着那种心思吧。”他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几乎把陈则铭击溃。
他向后缩了缩,睁大眼睛看向萧定,满眼地质疑戒备,“陛下想干什么但说无妨,何必如此。”为什么又要骗他,骗他一次不够,还要戏弄他第二次。萧定太了解他,他永远知道自己想听什么,他从来都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他给过他被珍视的错觉,下一秒就狠狠把他踩在脚下。
这些都不出萧定的预料,陈则铭被他骗怕了,“则铭,从前不算,就你回来这些天朕对你不好吗?”
陈则铭眼底愤恨的火花似乎被这句话浇灭了,他别过眼,不敢再看萧定。何止是好,好得他都有些心惊。每天上完朝会陪他用膳,会哄他喝药,会给他准备果脯,会给他包扎伤口,晚上还会给他掖被角。
萧定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
这些天他也很累,他一边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萧定的阴谋,一边忍不住沉溺其中,他自我厌弃又忍不住期待。
无论爱恨,萧定毕竟是他心心念念追随了十几年的人。
萧定笑着柔声道:“则铭,若是你愿意,朕可以一直对你好,照顾你,宠着你。你也一个人单着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想有个人陪着?从前是朕薄待了你,今后定当事事以你为先。”
陈则铭盯着炭盆里的火焰,假装没感受到眼角的湿意,固执而理智,冷硬地开口:“你又想骗我”,你究竟要骗我几次才肯罢休。
萧定叹了口气,心知自己之前可真是作孽,“朕以天朝江山许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萧定此人阴轨狡诈,他可能拿任何东西说谎,却绝不可能以他萧家的江山开玩笑。陈则铭挣扎着抬头,眼尾通红,“好,我信。”
萧定欢喜地笑了,朝陈则铭邀功似的摊开掌心,手中有两个白玉扳指,细腻温润、通透澄澈。他捏起其中一枚,对着光,陈则铭看到扳指里面刻着萧定二字,萧定执起他的手,虔诚且深情“今生惟愿与君共白头”,为陈则铭带上了白玉指环。
陈则铭红了脸,耳尖上也冲上了血色,萧定摸了摸他的耳垂,满怀感慨道:“日子久了,还是像从前一样爱害羞呢。”
陈则铭从他手里接过另一只白玉指环,里面刻的是陈则铭的名字,“臣也给陛下戴上。”萧定赞同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陈则铭给他戴上的那一刻他抓紧了对方的手,把人往怀里拉,贴着耳朵调戏道:“不说些什么,都是朕的人了,别害羞啊。”
陈则铭的脸更红了,喘息的声音更加急促,他本就不善言辞,萧定本来也只是想调戏一番。
没想到,陈则铭凑到他面前,闭上眼睛,像只小猫一样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满天神佛在上,陈则铭也许下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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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定算是真心悔过了,其实之前小陈虽然看着很冷漠,心里还是感觉的到萧定的好。萧定段位比较高,套路我们纯情小陈那也是一抓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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