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程嘉迦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只剩下了一种名为欣喜的情绪。问她这个问题,是他想要追她的意思吗?
她被问过无数次类似的问题,每一次她都可以游刃有余地回答,并且还能用她的答案来回堵住对方的嘴。她不需要任何人关心她的情感状况。
此时翟渐青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了,在这个半密闭的车里,他听见她的心脏在紧张地跳动,也看见她的耳尖也慢慢攀上了一寸红色。
耳红的程嘉迦伸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不敢直视他,“嗯,我单身。”
他探身解开她的安全带,炙热的温度带走了夜里的微凉。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她的颈侧,“早点回去吧,明天是不是还有工作?”
她这才想起李客说明早四点就要来接她去场地录制,程嘉迦拿起包,故作不经意地问到,“你明天有课吗?”
“嗯?我下午在A大有两节课,怎么了?”像他这样的教授一般会在其他学校挂名,有时候需要去其他学校上一些公开课之类的,所以程嘉迦才会问这个问题。
刚才在饭局里,她听见制片人说这次录制会在A大录几期,后续再去西南地区录。
“我下个综艺在你们学校录制来着。”
“好,有空我会去看的。”
她不是让他去看的意思……她只是想找些话题聊,让他给自己介绍介绍A大,或者带她在A大校园逛一逛,结果还是找错话题了吗?
送她回来的一路几乎都是翟渐青在说话找话题,问她饭局吃得如何,面对这些事情是不是很累。
她也想找些话题,所以才开口说这些。
没想到她的意思却被误解了。
送完程嘉迦回家,翟渐青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没骗程嘉迦,他的确在欣府百庭附近买了套公寓,巧的是这是他去年刚买的房子。
在遇到程嘉迦之前,他没想过有关爱情的事,遇到她之后,其他人在他眼里便与爱情无关。
他一直觉得,能走入婚姻的条件不能只有合适,还需要有爱情。如果之后遇不到程嘉迦,他也没想过结婚一事,所以公寓与住宅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他原本以为他和程嘉迦不会再见了。
毕竟她成为了天边星,他也只是曾经的天之骄子。
今天他给她发消息也是抱着试探的心理的,这次如果被拒绝了,那他下一次再试试。
余星和他说,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直球,不喜欢拐弯抹角自以为成熟的大叔。
当时他问余星该怎么追人的时候,余星吓得差点把手机摔了,直问他是要走出程嘉迦这个怪圈了?
他笑着说没有,没有走出。
他们打的不是视频电话,不然余星大概会指着鼻子骂他渣男,没走出前一段感情就要步入下一段。
翟渐青笑吟吟地说:“渣男兄弟一起走,谁也别想逃好吗?”
电话那边就骂:“谁和你是渣男兄弟了?爷是正经人,只是没追上而已。”
“没追上你怎么不拒绝其他女孩送你的东西?”
明知道翟渐青看不到他的动作,余星还是掰着指头和他说道,“那是我不拒绝吗?我都拒绝了人家还送,我那桌上都堆成山了我有什么办法。你可别乱说我是渣男,那些东西我都送回去了,我可不像你,心里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还要去追另一个人,啧啧啧,真恶心。”
翟渐青摇晃着方形酒杯里的洋酒,金黄色的酒液挂壁,室内暖色灯光的照耀下焕发着流光溢彩,“我追的是程嘉迦。”
如果说在他们重逢的时候,翟渐青还不能确定程嘉迦对自己是什么感觉,那么今晚在车上,他算是彻底明了了。
她不是个会欲拒还迎的人,如果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好感,不会同意他今晚去接她,更不会在他问出“是否单身”这种问题后还会耳红。
这些年他看过不少她的采访和影视剧,有的问题问得她会臊红了脸,但在被问到是否单身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耳红过。
一次的意外也许是偶然,但在程嘉迦身上,两次意外便不可能了。
他十年前认识她的时候,发现她有许多小动作,比如攥着衣角之类的,这都是她在紧张的状态下才会有的动作。
他今天把衬衫递给她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眷恋不舍地摩挲了两下他的衣服,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他的心中雀跃不已。
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十年前他只想着来日方长,没想到他以为的来日方长险些成了各奔前程的遗憾。
成年人的爱情不会永远暧昧,他要把握的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