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深吻暂时告一段落,他在她耳边低语:“那次我们只是接吻,这一次,还能做些别的。”话音未落,他温暖的手掌就撩高了她的裙摆。
该死,早上图方便随意套了条连身裙,现在却给了他可趁之机!
重温不仅仅能温故,还能知新呢!
表哥
清明前一周,丁皓和宜微回老家扫墓,此时正是韭菜鲜绿、竹笋爽脆、香椿芽嫩的季节,丁皓妈妈不光准备了野菜春卷,还有清炒韭菜、竹笋炒肉和香椿煎蛋。虽然宜微面对这些眼睛放光,但是身为人媳,还是表现的很矜持。
丁家的墓扫完回自己娘家,那可就不一样了,她妈也做了这几样,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恨不得舔盘子。
“你婆婆家没做春卷吗?”一到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做春卷,野菜火腿的、韭菜鸡蛋的、豆沙的,甜咸都有。
“做了啊!野菜的,很鲜!”
“那你怎么还……”陈娟一脸若有所思,“饭量这么大,不会是怀上了吧?”宜微满口香椿鸡蛋全都喷了出来,还得被她妈数落:“真不讲卫生!”
宜微抱怨:“还怪我,你说什么孩子呢?我才不要这么早要孩子!”
她妈立马急了:“你们结婚都半年了,怎么还没动静?不会真避孕的吧?哎哟,你奶奶就担心,担心你吃药伤了身子,以后想怀都怀不上!”
宜微瞄了丁皓一眼,嘀咕道:“我婆婆都没催,就你在这儿催。”
然后她妈就开始各种洗脑了,什么“早点生孩子,早点恢复”,什么“现在先生一个,过两年再生一个,将来好有个伴”,“生了孩子又不要你带,两边大人都有空,再不济,还能请保姆”。
天知道苏宜微把这些上辈子就听到耳朵起茧子的话再听一遍,是有多受罪啊!
最后还是丁皓说:“妈您别着急,我们没吃药避孕,正在努力当中。”
她妈这才讪讪的停止说教,不过还是语重心长的和宜微说:“你也知道你太婆婆今年已经九十九了,前阵子天气反常,她就有点儿不好。我和你舅舅还有外公商量了一下,今年给她老人家办个大寿,要是拖到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了,你表哥也回来。”
宜微都惊呆了,不是老太太过大寿,而是她表哥要回来!
“陈宇澈要回来?真的假的啊?他不是出家当和尚了吗?”她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陈宇澈绝对没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也记得清楚,太婆婆今年没过大寿,而且也没等到明年过一百大寿。
“你别陈宇澈陈宇澈的,叫声哥都不会啊?”陈娟快被女儿气死了,“什么出家当和尚,人这次回来就带了女朋友回来的,准备结婚呢!”
苏宜微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只鹅蛋了,消化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恋爱结婚呢。”
陈娟听了就长长的叹一口气,眼角都有了泪花。
陈宇澈是舅舅舅妈的独子,与寻常的富二代完全不同,他从小就学习好,长得帅,待人处事也十分懂得进退。用现在的话就是高情商、高智商,高中还没毕业就被美国一家知名大学提前录取了,舅舅对他寄予了非常大期望。他在大学时爱上一个白人女孩儿,女孩儿为了他愿意到中国定居,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回国的前夕,女孩儿遭遇枪击去世了。
后来,陈宇澈独自回国,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沉闷、阴郁、颓废。那时宜微还年轻,不懂什么生离死别,但对表哥深夜拨打着永远不会接通的电话,对着话筒哭着呢喃女孩儿的名字,印象十分深刻。
再后来,陈宇澈又离开前往美国,在女孩儿的家乡定居、工作。前世,宜微的记忆里,陈宇澈好几年才回来一次,每次见面宜微都觉得他是个苦行僧,最终有没有结婚她也不知道。
这辈子不知哪里又发生了什么,陈宇澈竟然走出原来的阴影,重新恋爱,还准备结婚,回国定居了!
宜微迫不及待的发邮件问候一下:“哥你真的要回来了吗?是不是回来结婚的?如果是请回复,如果不是就不要理我了。”
陈宇澈很快回复,只有四个字:“回来,上坟!”
靠!
宜微噼里啪啦打下一串字:“对于有些人来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样说也无可厚非。”
陈宇澈回:“那你现在是在诈尸吗?”
呀,还知道开玩笑了啊!真后悔没把他以前的那副怂样拍下来!
宜微又好笑,又想哭,非常期待新生的陈宇澈会不会还是最初记忆里那个温和从容,清贵俊逸的少年。
由此及彼,宜微想到了丁皓的前生。
她把丁皓拉到自己房间,神神秘秘的说:“告诉你个秘密,你上辈子一直没结婚哦!”
丁皓皱皱眉,淡淡的“嗯”了一声,那眼神又像在看傻瓜了。
宜微知道自己跟他说这些是白搭,但又实在好奇,摸着下巴沉思:“你说,会不会你也跟陈宇澈似的,有个早逝的爱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才一直单身啊?”
丁皓的脸色猛地一沉,厉喝道:“胡说八道什么!”
宜微被他这样子吓的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他。他缓了缓脸色,拧紧眉头胡乱摸摸她的头,说:“不要再提什么前世今生了,被别人听到,会以为你脑子不正常。”
宜微忙不迭的点头,转过身就暗暗拍胸口:妈的,难怪后来会有傻逼要求女性下嫁来□□呢!单身狗的洪荒之力好可怕呀!
虽然她不说了,但是她心底还是会这么怀疑,所以再看丁皓,就带着一股怜悯。丁皓被她这种眼神看的,只觉毛骨悚然,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两人都各自脑补了一番,内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在一个是怜悯,一个是防备,没闹出笑话来。
清明前两天,气温骤降,陈宇澈就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鬼天气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
站在外公家门口,宜微缩在丁皓怀里哆嗦:“原来清明节真的能冻死鬼啊!你说人死了是鬼,鬼死了是什么?”
丁皓不语,用自己的大衣把她整个人都裹在了怀里,看起来像抱了个孩子在胸口。
不多时,舅舅的黑色奔驰就开了过来,车停之后,从车上走下一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儒雅英俊的年轻男人。
“爷爷奶奶,姑妈,姑父,”他一个个的打招呼,见到他的人无不露出欣慰的笑容和思念的泪水,最后到丁皓跟前,他主动伸出了手。“丁总。”
“客气了,叫我一声妹夫就好。”丁皓也伸出手,两人握住。
宜微疑惑的看看陈宇澈,又回头看看丁皓,狐疑的问:“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陈宇澈笑了笑,摸摸她的头说:“怎么还是小时候的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