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得更厉害了。
“不喜欢?”医生看着我笑。
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
“情欲小说应该由女人来写。性在女人笔下可以是诗,在男人笔下往往就只是阴道和阴茎的机械交合。所以萨德侯爵写的这本书,我没有兴趣。《索多玛的120天》不过是男权者的120天。”
“哦?”
“《维纳斯叁角地》里,那个雇阿奈斯写情色故事的收藏家不是就要求她把故事里的诗都删了吗?”
“哼哼,我都快忘了你才只有16岁。”
他摸着我一侧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就会发现,性爱真正的敌人,是女人;女人真正的敌人,也是女人。”
比如那些烧毁《O的故事》的女权主义者。医生想,女性与生俱来的生育能力即是强大的武器,也是天生的镣铐和隔阂。
摧毁女性的,总是女性;束缚女性的,也总是女性。
“你真应该选择当个作家,我亲爱的妹妹。”
医生伸手扣住我的下颚,修剪干净的指甲陷入肉里。我的牙齿,真的很疼。
我突然想,也许我可以去借一张学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