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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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的电话?”
“王姨。”
“孟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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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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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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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抢在他之前坐上驾驶座,“你现在情绪不宁,我来开吧。”
孟辛垂下眼,在副驾驶坐好,原本拿在手中的外套已经穿上,系好安全带闭眼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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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一个等红灯的十字路口,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嘴角,孟辛睁开眼,面前是向景伸过来的手臂,“你嘴上有东西。”向景停下动作,摊开手,将纸巾递到他面前,“既然醒来了,就自己擦吧。”
孟辛接过,“谢谢。”
“客气什么。”
医院离酒店不算太远,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车驶进了医院大门。
孟辛一路小跑冲进病房,王姨坐在床边,孟建生套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
孟建生今年刚入冬时摔了一跤,陷入昏迷,送到医院才知道是脑血栓并发脑出血,命在旦夕,几经抢救才从鬼门关回来。
孟辛就是那时候接下了神风的担子。
一个多月来,孟建生一直睡着,情况时好时坏,就连医生也无法保证他究竟什么时候会醒来。
孟辛走到床边,孟建生虚弱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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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下午就醒来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又休息了一下。”王姨给孟辛搬了张凳子,“然后刚刚突然就说要见你,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孟辛点头,“辛苦了。”
他坐下后俯身靠近孟建生,轻声问:“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脑血栓,他左半边身体瘫痪不能动弹,行动说话都受到影响,嘴唇翕动却听不到声音,孟辛只能耐着性子等,并靠得更近一些。
向景站在离他不远的病房门口,倚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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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生他是见过的,在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孟家还没搬出大院,孟辛还是他最依赖的大哥哥,孟建生也是个和善正直的伯伯,还有孟辛已经去世的母亲,将门之后,英气干练。
谁知道十多年后,伯母已不在人世,伯伯也垂垂老矣,还有当年的大哥哥成了自己的合作伙伴,和床边人。
或者说床伴。
他和孟辛重逢于一场业内交流会上,无意中发现对方性向,然后稀里糊涂地上了床。
原以为只是一场稍微有点儿不同的一夜情。
却没想再见到端正沉稳的孟辛时,向景止不住地想起这人在他身下放纵**的模样。
于男人而言,性是性,爱是爱。喜欢和这个人上床和喜欢这个人是两回事。
这是他和孟辛达成的共识。
更何况他对待孟辛已经远超一个炮友的范畴,在他潦倒之际送去《奇梦情缘》足以担得起“最佳炮友”这个称号。
想到这里,向景皱起眉,从下唇咬下一片死皮。
他看向孟辛的背影,修身的风衣外套下能隐约看出劲瘦的腰身,肩膀宽且薄,利落的短发露出后颈的光洁皮肤。
一想到这样正经一个人在床上的放肆沉沦只有他能窥见——至少,现在只有他可以,嘴角就不自觉翘了翘。
他注视着的人回过头来,一张清新俊逸的脸。
“向景。”孟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能请你先在门外等一会儿吗?我爸……”
向景点点头,利落地走出病房带上门。
孟建生用力吸了一大口气,急切地想要说话,被孟辛握着手安抚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爸,有什么话慢慢说,不急,我在这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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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部可实际微不足道的力气反扣住孟辛的手,极轻的气音一字一顿地吐出,“不准和光华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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