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棻也不去跟他抢,她和沈大军的体力差距太大,抢也抢不过他。
沈棻拖了个椅子坐下,道:“你尽管抢,街头就是派出所,你抢完我立刻去报案。”
“你!”
沈大军害怕沈棻真报案。
他以前还被□□过呢,那滋味可难受了,现在一看见派出所就腿软。
当然,□□他的人虽然不是派出所的,那派出所可不比他们差。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靠着婆家开了个破店!你连亲爹都不认了?!”沈大军抬手就去摸裤腰,以前他总会抽掉皮带打沈棻。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连买皮带的钱都没有,裤子上就别了一根绳子,要是取下来,裤子都得跟着掉下来。
沈大军气血上涌,转着圈去找趁手的“武器”。
沈棻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了,你今天要是打了我,就别想再出派出所的门。”
“老子打小子,天经地义!老子白养你这么久了?你就是一个白眼狼!”
“好啊!”沈棻起身往外走,“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这笔账!从小到大,你除了会喝酒、赌钱、打人,你还会干什么?家里的活你不干,工分你也不想赚,一丁点活都不做,全靠家里养活!你都忘了?!”
沈棻往外走,是为了找人帮忙。
她不怕别人看笑话,这是沈大军一个人的错,谁觉得这是笑话,尽管来看。
沈大军已经找到拖把,他抱着拖把冲出来,走的那几步路摇摇晃晃,双目赤红,哪里有半分做父亲的样子。
沈棻冷冷看着他。
迎面对上沈棻的目光,沈大军一时竟有些发怵。
今天见到沈棻后,他总觉得沈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好像变得厉害了。
和她说话,他甚至有些心虚。
“你少说那些没用的,没有我哪来的你!你是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两人的喊叫很快引来其他几家的关注。
谢莲英本以为是流浪汉惹事,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位流浪汉就是沈棻的亲爹,顿时来了兴致。原来沈棻自己家里的状况这么糟糕啊,亲爹就是个要饭的酒桶?
她搬起小板凳,坐在边上看热闹。
自己看不够,还非拉着想跑出去玩的冯树一起来看,冯树不情不愿的过来。
沈大军追着沈棻,要用拖把揍她。
冯树认真看了会儿,不耐烦的表情渐渐褪去,看得专注。
李艳和赵玫听到动静,跑出来拉架,“大志!大志!不好啦!有个老头来抢东西!你快出来!”
“抢什么东西!”两个女人挡在他和沈棻中间,沈大军怎么也打不到沈棻,气急败坏道,“我是她亲爹,我让她孝顺自己的爹,有错吗?!”
李艳一怔,有些犹豫。
赵玫可不上他的当,“我刚刚可都听见了,你从来没照顾过小棻,还动手打她,现在想来要钱了,想得真美!”
“打她怎么了?哪个当爹的敢说没打过孩子?!”沈大军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吹胡子瞪眼道,“我打她是教育她,是为她好!要不是我给她找了个好婆家,她能嫁进盛家?就她那样,盛家的门槛都不配摸!”
说着,沈大军又看了沈棻一眼。
他恍然明白,沈棻最大的改变是什么了。
从他进店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要不是沈棻的声音没变,他都不敢认沈棻。
这沈棻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像个城里的大小姐,再也不是干瘦干瘦,一推就倒的时候了。他沈大军做梦都想不到,他的亲闺女居然能长得这么好看。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她嫁给村里的老王,老王家里钱多,他还能时时刻刻去要钱!
“小棻怎么不配了?”赵玫脾气火爆,嚷得声音比沈大军还大,“人家长得好看,大街上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手艺还好,就这些点心,你能做得出来?人家凭自己的本事赚钱,把店开得红红火火,凭啥配不上她?那姓盛的是玉皇大帝,还得找王母娘娘来配?”
沈大军哪里想得到一个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阵势,举起来的手都忘了放下去了。
谢莲英越看越乐呵,“不对吧,沈棻和那个盛什么的,不是刚办完离婚手续?”
沈大军再度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棻,“啥?你离婚了?!”
他这闺女疯了吧,那盛谦知年纪轻轻就做了团长,一看就是将来会大有作为的,这样的人,这死丫头不好好抱紧了,让他跟着沾沾光,居然还离了?!
“你离婚了?跟你妈学的?你居然敢离婚?!你是傻了吧!”沈大军试图挣脱出来,“以后没人保着你了,你还敢跟我横?!”
他话音刚落,盛淮先和盛淮荫从店里冲出来,不过他们不是去找沈大军算账的,而是直奔不远处的街边,“爸!你来啦!”
终于看到盛谦知,可把盛淮先激动坏了。
方才他们都听见沈大军来闹了,虽然对这个姥爷没啥印象,但沈棻叮嘱过他们很多次,见到这人要离远点。盛淮荫觉得事情不太妙,便让盛淮先去给盛谦知打电话报信。
盛淮先打过电话,本来是要举着他的小拳头下楼帮忙的,但盛淮荫不同意。
盛淮先问原因,盛淮荫便说:“不是想让爸爸妈妈和好吗?一会儿爸爸就来了,让爸爸去保护妈妈。下面人多,真来不及,我们再下去。”
盛淮先听得一愣一愣的,恍然发现……将来不缺媳妇的,或许是他亲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