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不懂他对她的态度怎地突然转变,就因为温存了几次,觉得该对她好一点?
“陛下这样,奴婢不习惯。”
冰冷的人忽然有了温度,总给人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殊丽看不透陈述白,不愿再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朕想对你好。”
“奴婢惶恐。”
“说了,别再称奴婢。”
察觉到他的认真,殊丽扯扯嘴角,“我惶恐。”
陈述白被她认真又孬气的模样逗笑,笑得胸膛微颤,“惶恐就惶恐,慢慢就适应了。朕做皇子时,也很惶恐,怕皇兄突起杀心,怕父皇突怀戒备,后来呢,不也适应了。”
皇家无父子,殊丽理解他的惶恐,却无法消化自己的那份。
“陛下,你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
“说说看。”
“永远不要拿我身边人做威胁。”
自懂事起,很多人都跟他提过要求,却从未有人跟他提过这种要求,陈述白心知她的后怕,无非是上次利用木桃和晚娘做威胁,逼她放弃提前出宫的念头,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好,朕答应你。”
殊丽眼眸雪亮,迎月而笑,笑靥多了几许真诚,“天子金口玉言,不可反悔。”
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陈述白掐住她的脸蛋,看她软蛋似的,还是心软下来,抱着她跃下屋顶,走进燕寝,将那把奚琴留在了月光里。
殊丽被放在了纯白绒毯上,绒毯每日更换,保持雪白不染纤尘,很衬殊丽的肤色,尤其是褰尽衣衫时。
脚踝上的金铃铛沿着流畅的腰线向上,挂在了陈述白的宽肩上,连女子浮动的气息都能影响铃铛的声响。
殊丽抓紧绒毯,恨不能拽出丝线,“慢点,慢点......”
她月事六七日,陈述白却像是饿了半年之久,一时难以自控,将人欺负的泣不成声。
前十七年的眼泪,都没有这段时日流淌得多。
他孜孜不倦,沉溺于她的温柔,渐渐沦陷了理智,将最粗野的一面淋漓尽展。
五六次后,殊丽捂住心口,感觉这里都快碎了。
倏地,脚踝又是一紧,她惊恐地蹬了蹬,眸中晶莹,恨不能骂出声。
狗皇帝,没完没了!
次日休沐,殊丽忍着不适坐起身时,锦衾自肩头滑落,雪白的肩上大片的紫红触目惊心,足见昨夜的疯狂。
身侧空荡荡的,早已凉了枕被,可凹陷的痕迹尚在。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殊丽赤脚站在绒毯上,却因双膝无力差点跌倒,幸扶住了一侧床柱。
御猫哧溜过来,不停蹭着她脚踝的金铃铛,殊丽这才想起好些日子没见到它了。
“老伙计,你去哪里了?”捞起胖成球的御猫,殊丽眉眼含笑,抱着它坐在床边软塌上。
日光伴着秋风徐徐吹入窗缝,带来丝丝沁凉,殊丽抱紧御猫取暖,巴掌大的脸蛋埋在御猫厚实的毛发中。
可抱着抱着,她察觉出异常,御猫肚子大了不少。
“怀上了?”殊丽将它放在塌上,摸了摸它的肚皮,惊喜又诧异,御前没有小公猫呀,不会是野猫吧......
集宫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御猫,竟找了个“野小伙”,想想都有趣,殊丽抱着它蹭了蹭脸,“等你主子知道了,会不会罚你?”
“喵~”御猫叫了叫,炸起了毛。
这时,陈述白敞着中衣走出来,肌理分明的胸膛在衣襟开合中若隐若现,“嘀咕什么呢?”
他走到塌前,极为自然地揽住殊丽,蹭了蹭她的侧额,脸上还沾着水珠,顺着下颌滴在了殊丽的手背上。
有那么一瞬间,殊丽承认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可也仅仅那么一瞬,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老小伴儿回来了。”
这是殊丽偷偷给御猫起的名字,她一边抓揉御猫的脑袋,一边仰头解释。
日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白里透粉,瞳光浅漾,连耳尖都呈现出漂亮的玫红,美得绮粲玓瓅,深深映入男人的眼中。
陈述白的目光没有落在御猫上,附身在她眼尾轻轻落下一吻,没有任何旖旎,仿若在亲吻圣洁的云。
殊丽不知他今日是心情好还是不太忙,总之是不正常的。
“喵~”
御猫不怕陈述白,还喜欢翻着肚皮冲他撒娇,大大的肚子自然引起了陈述白的注意。
剑眉微微一拢,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在哪里怀的?”
难怪前些日子总是乱叫,后来就消失了影踪。
殊丽丈量着猫咪的肚围,笑道:“可能是野猫,陛下会让它生下来吗?”
陈述白也是第一次养猫,又没时间与它交流互动,都是殊丽和冯连宽在照顾,“会是杂种的。”
轻轻一句话,不知触碰到了殊丽哪根心弦,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若自己无意怀了龙子,也会被说成是杂种吗?
虽然不会有怀上的可能,但她莫名觉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