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唐介甫还是准备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表情。
按摩,提拉,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表情孵化到最好。
出了门,底下马仔却告诉他,林小姐和钟曼刚才,也就是他在卫生间一刻不停,忙着做准备工作时,就出去散步了。
……
好吧,真是流年不利,一次两次都这么错过。
唐介甫干脆去病房守着,总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晏又陵是一个相当有生活情趣的人,那怕是贫民窟,也能在其破败不堪的皮囊之下,造出一个轻奢优雅的温馨小窝。
比如现在,养病的地方更像公寓,玩偶,运动器械,幕布,设备一应俱全,两个单人床铺情侣床单,杯子和拖鞋也是情侣的。
地球人手一份的阳光都偏爱这里许多,湿漉漉的金黄光线,落入其中,就像大浪淘金,和他黑漆漆空洞洞别墅完全不同风格,看着就让人想躺上去。
周公很久没找过唐介甫,每日睡眠休息机械,无意识,持续不了多久。
然,在与女人香喷喷小床床融为一体之后,周公随即而至,眼皮沉沉,好像在练举重,伴着枕边似有似无香气,终是睡眠沉沉。
有人终于找到心灵归宿,有人被狠狠吓一大跳。
定了好几睛,林乘璇才敢确定,床上鼓起那一大团是唐介甫,不怪她眼花,男人姿势实在太隐蔽了,整颗头埋于被子深处,后者随前者呼吸或起或伏,像长满绿草的山丘。
还是睡着时候可爱,这么盯着瞧,也不会醒,更不会尴尬。
定睛看了会,林乘璇忽然想起晏又陵秋天第一件毛衣还没织好。
毛线即将引到胸口,唐介甫才醒。
日值薄暮,夕光长出细碎枝丫,打在女人身上,有种圣洁之美,恰逢她抬眼来瞧,唐介甫心跳立马很快,不断燃烧燃烧,实话也被烧出来。
“你真好看。”
“……谢谢。”
迈出第一步,其他事就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发生了。
见林乘璇对自己的接近并无明显的厌恶或反感,唐介甫干脆再近一步,直接坐在对面。
“给又陵织毛衣吗?”
“嗯。”
“可以给我也织一件吗?”
欸???
“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像又陵一样,和你一起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下,林乘璇连织毛衣的假动作也无法维持,眼瞪如牛。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