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成一片,方二郎冷冷瞥了眼,到了清园来。
万淼开门见是他,眉头微皱,“少爷少奶奶都有午歇的习惯,已经歇下了。你有事儿改日再来吧!”
方二郎眼神凝了下,苦笑道,“我来大哥大嫂这里,躲躲清闲。”看万淼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就道,“我去后山坡看看祥子去吧!”
万淼叫来个总角的小厮守门,交代谁来也不让打扰,有事儿回禀给罗妈妈,他带着方二郎到后山坡,盯着他。他们的奶牛可是前不久刚生了几头小牛犊。
山坡上青草很是茂盛,汪继一家正在打理几头绵羊。天热了,两头老绵羊的毛就去年剪了一次,云朵让他们天热之前再剪一次。
一群黑白花奶牛刷洗的干干净净,领着几头小牛悠闲的在山坡上吃着草。
两只老绵羊,领着三只半大绵羊正在等着剪毛。
祥子正在一旁拿着甘草嚼着。
他有点咳嗽,不是很严重,汪婆子就找了甘草让他嚼。
看到方二郎过来,祥子已经能熟练的叫爹了,就是和方二郎不亲近。
没待多大会,方二郎就走了。万淼一定盯着他,他之前也问过汪继家的人事儿,嘴巴紧的跟蚌壳一样,一个字都不多说。
聂梅被丢在聂家老宅,方二郎问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走了。
聂二贵和聂三贵都埋怨不已,“正说到关键,偏偏坏了事儿!”
聂梅醒过来就哭着喊着要找方二郎,那句‘绝对不会娶她’深深的刺痛了她,让她无法接受。
王荷花直接回了家,让他们自己闹去,反正盖祠堂他们也没有银子出!聂梅是死是活,也不关他们的事儿!她自己的娃儿被她和那个鬼娃儿克死,到现在都还没有再怀上。
聂梅哭死哭活的,非得要去找方二郎,上次被丢在娘家,那时候她还怀着身孕,方郎不会不要她。可是这一次,儿子已经死了,方郎不要她了!要准备休了她了!
可方二郎是生气发了火走的,聂梅这个回去,很没气势。让聂大郎送她是没可能了。只得拉了聂三郎,又加上聂二郎和聂四郎,和李开这个表弟。
李开不愿意,“家里还有事,
里还有事,我们还要回家。有聂良哥去就行了!”聂梅在河湾村坐月子的一个月,一会这事儿,一会那事儿,做好了又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哭哭啼啼,是让他烦透了。
聂二郎主动站出来说他帮忙去送聂梅。
送走聂梅,甘氏长长的叹口气,“造孽!造孽啊!”
聂三贵却等着落成祠堂的事儿,“我再去叫大郎和云朵来!”
柳氏叫住他,“还是等会再去吧!他们都有午歇的习惯,这会估计在午歇。你去了也见不到人的。”估计云朵和大郎要气死了!聂梅自己把儿子生成了鬼娃儿,又自己压死了自己儿子,却怨恨云朵和大郎,真是脑子被驴踢过了!
聂三贵撇了下嘴,“还午歇,这日子过的可真是……”
柳氏瞪他个眼神。
云朵回到家,抓了个馍馍拿着就啃。
聂大郎连忙给她夺了过来,“我给你煎个饼吃!听话!乖!”
“不要!把点心给我拿来!”云朵叫了罗妈妈。
罗妈妈忙拿了一盘好克化山药枣泥糕,泡了茶,又把泡发的燕窝煮上。
云朵恨恨的把一盘子糕点吃完,鼓着腮帮子怒瞪着眼,“聂梅她有病!她心理肯定有病!”实在气坏她了,她以为嫁人就是改变命运了,就翻身抛却过去的穷苦劳累,就当上幸福少奶奶了。结果没按她预想的,反而出了事儿,倒把责任推给他们头上,怨恨起他们来了!
聂大郎揉着她的头,笑着端了茶喂她,“为那些生气,多不值得。”
云朵瞪他,“你还笑!”
聂大郎脸色笑意更深,在她鼓着的小脸上亲了亲,“像个发怒的小松鼠,还塞了满嘴食物!”
笑她的……云朵小脸发黑,恶狠狠的瞪他。
聂大郎笑出声来,哄着她喝茶别噎着了。至于聂梅……他笑眼深处闪过一抹幽寒。
到下晌,聂三贵过来叫人。
云朵睡着了。聂大郎到聂家老宅来,继续商量。
其实也没啥商量的了,农忙前把老屋子扒掉,打上地基,等收了麦子,就可以动工了。
祠堂准备盖成前后院的,后面住人,前院供奉祖宗牌位和圣旨。这么一来,一座院子盖好,少说一二十间屋子。还要盖气派一点,没有白八十两银子,还真盖不起来。
但商量到最后,都没有人说银子的事儿。
聂大郎看了众人一眼,领着万森离开。
聂大贵主动提出来,不住清园,直接扒掉堂屋,再把后院整理好,先盖后院,他们住在厢房,等后院盖好,他们挪走,再盖前院的。
很快罗丘就带着一队工匠来了,加上村里的人,过来把聂家老宅的屋子扒掉。
可是很快,聂大贵和张氏就发现,这些工匠把堂屋和东西厢房都扒掉了。连忙阻拦,“厢房不扒!只扒个堂屋!只扒个堂屋!”
“这都扒掉了,墙都推倒了,你们不早说!”工头嗐了一声,看了看,指着靠近大门,茅房旁的土坯茅屋,“这还有一间,你们就暂时住这一间吧!”
看了眼那间屋子,张氏神色微变,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
工头已经让众人下手,“赶在收麦子前扒掉,把地基挖出来,打了夯,收了麦子动工也轻省不少,快不少!”
聂大贵和张氏无奈,只得搬到了聂大郎住了十几年的土坯茅屋去。
云朵把罗平家的和聂玲玉教会炮制几样简单的护肤品,和聂大郎又去了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