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锦沉着脸,“说小七表妹长大给你做媳妇儿的话,以后再提一次,我打断你的腿!”即便小七没有定亲,长兴侯府的门槛,也不是他们能攀得上的。就云家这样,就算是之前的清园,云朵同意,聂子川也绝不会让闺女嫁他们云家来。更何况小七现在已经定了淮南王府的亲事,板上钉钉的世子妃,这样的话说出去,真的是在找死!
“凭啥啊!奶奶都说了,小
都说了,小七表妹…”云毅不服。
他话还没说完,姜丽锦又一耳巴子狠狠打过来,“小七是那个世子的未来媳妇儿,你要是再说这话,他就砍我们一家人的头!”
云毅还有些懵懂,“他不敢!二姑姑不会让他砍的!”
姜丽锦气的脸色发青,吸了口气,换了个语调,跟他道,“生气的就是你二姑姑,你没看见她的脸色多难看?要不是我拦着,她就打断你的腿了!”
一说云朵打断他的腿,云毅吓住了。奶奶的鼻子就是二姑姑打歪的。
“你二姑姑要是听你想着小七表妹做媳妇儿,会打断你的腿,打歪你的鼻子,比你奶奶还歪!”姜丽锦继续吓唬他。
云毅的确怕云朵,口气顿时弱了,“是奶奶说的。”
“你奶奶说的是错的!”姜丽锦立马反驳,“以后这样的话,你再听,再出去说,那个世子会砍咱们家的人的头,你二姑姑也会打断你的腿,打歪你的鼻子!听到没有!”
云毅抿着小嘴,“听到了。”反正他也没觉得多喜欢小七表妹,媳妇儿不媳妇儿的也不太明白。
姜丽锦又警告了他一遍,以后都不许说,让他在屋里跪着自省。让丫鬟看着他,没有她的允许不让起来。就到厨屋里去做饭,想事儿。之前看婆婆有些鬼心思,没想到她都把儿子送到娘家去念书了,她还是都教儿子了!之前说这话都会惹怒云朵和聂子川,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和淮南王府定了亲。
这下,云光孝要多跟着公公婆婆吃几个月的苦了!
多吃几个月?赵郗从画眉那个快嘴巴里打听到云家做过的事,决定让云家的柿饼和红薯干,永世不得入京。还有那云光孝的腿,竟然又治好了,就应该给他打断!
画眉说完,哼哼着回了屋去干活儿。虽然他们清园的人又在京城的,但毕竟不比淮南王府。让小世子知道了云家的恶行,以后只要云家的事被碰上,那就别想得了好儿!更别想借机会沾一点淮南王府的好儿!
赵郗那边拉着小七嘱咐,“不许和那个什么狗屁的表哥玩!”
“好!我不跟他玩!”小七也是有喜好的,不熟悉,不跟她玩的好的都不喜欢。
赵郗满意的摸摸她微微发黄的小羊角辫,又不满足的跟小六也说了一遍,让俩人都不许云毅玩,只要是云家的,都不一块玩!
俩人已经被赵郗收买了,齐声应好。
之前和受欢迎,会武功的罗睿,也被俩人抛到了脑后。因为赵郗武功更厉害,还会拉弓射箭。
淮南王世子在聂子川家的消息,在南平县小范围的传开,都正准备着送礼,结果云朵和聂子川竟然又回了清园。又不得不把翻了倍的年礼送到清园来。
齐家今年的年礼,还是由齐掌柜亲自送来的。
能收的收,太过贵重的,云朵让罗丘和万广把着关,一律送回。
赵郗看那些被退回的,不解道,“婶婶!别人都把礼送来了,那就是来往的人家,为什么又退回去了!?”
每年到淮南王府送礼的人都排长队,大多数去送不进去。凡是送进去的,都是有往来的人家,礼尚往来也就是了。
云朵笑了声,“没有那么深厚的关系,收了贵重了礼物,就要相应的付出!我们家里可穷,没银子买那些贵重物品跟他们往来!”
赵郗聪明异常,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家里每年好多送礼的,我都没管过!”
云朵摸摸他的头,“你们小孩子家的,哪会关注这个!”
赵郗不自在的皱眉,抗议她不许摸头。
云朵笑着收回手。
而外面,看着送年礼的一车一车的拉进清园,陈有福和陈婆子更赖着不走了。陈有福每日临近傍晚时,都要出来逛游一圈,看看作坊,看看清园。
陈婆子想让张氏和聂梅趁着过年的时候到清园再去闹一闹,“那么多好东西,就算分不了多少,好歹拔根毫毛吧!”
张氏不敢,那样的事被揭露出来,她现在出门,村里人见了她眼神就嫌恶恨恨的,有人骂,有人吐唾沫。她去聂家大院路上,还被小娃儿拿石子坷垃砸。想到聂子川那阴森可怖的眼神,她就心里发憷,不敢去。
聂梅和二房的刘氏聂四郎生活了十多年,最了解不过他们的脾性,要说之前还有可能榨出来赔偿,现在那个陈三娘死了,聂二贵把生的那个丫头片子抱走了,刘氏和聂四郎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么久,他们经常连饭都吃不到,想从他们这里榨到赔偿不太可能!
见陈婆子说的话,聂梅也心动不已。
陈婆子却不单单是说给张氏听,让她们选择闹或者不闹,而是威胁逼迫,“不要忘了,我们脸上,身上,还有我这手,都是你个该死的贱**和你那个小贱种给烧的!要是你没那个能耐,就给老娘滚进大牢里吃牢饭去!”
张氏一听坐牢的话,就神经颤抖,惊慌害怕。她不要坐牢!也不想闺女坐牢!她生了三个娃儿,兰儿被害的杀了人,现在逃出去,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人在哪。三郎竟然带着那个丫鬟的媳妇儿出走了,也不管她这个当娘的了!就只剩下梅儿一个了!
聂梅更怕坐牢,就哭逼张氏去清园闹事,心里不光想要他们一根毫毛,更多的是想看云朵和聂子川过不好年!他们不是还从京城来了
从京城来了个小公子,更要让他们过不好!过不安生!
张氏出来了几次,望着清园,都不敢过去。
最后,聂梅在陈婆子和陈有福又一次的逼迫下,要上吊,张氏这才咬咬牙,决定出来哭闹一次。
清园正有人来送年礼,下帖子,请聂子川和云朵喝年酒。
年礼依旧贵重的不收,只收便宜的,土产啥的。不往来的,直接没有回礼。更简单!
看着几个人结伴,拉了满满一驴车的年礼送进了清园,出来回个点心瓒盒,张氏心里难受,堵的有些透不过气。他们荣华富贵,风光无限。她的三个儿女,却一个比一个过的凄惨!她心里难受怒恨!不甘心!就算那时候让他淋病了,就算没有买药,她也把他养大成人,还给他找了云朵做媳妇儿!
来到清园大门外,张氏心里堵着气,怒恨着,却还是胆怯,发憷。
万淼正要出门,鄙夷嘲讽的看着,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吉祥如意守着门,也不关,就眼盯着她。
张氏在外面叫聂大郎,跪在地上,“就算让你淋病了,就算没给你买药,可我还是把你养大了!你也没有死啊!要不是我们,你也不会娶了云朵做媳妇儿,发了财,念书还考中了状元!我那事是做的不好,可这么多年的苦劳,也早该抵消了!我终究是你的养娘!养大了你!我如今活不下去,你要眼睁睁看着养娘见死不救吗!?对养娘见死不救,你也是不孝!是不孝!”
云朵扒住聂子川,让他待屋里,怒沉着小脸出来,目光冷厉的看着跪在外面哭喊的张氏,“这种狼心狗肺的话都有脸说得出,这是不要脸皮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来闹,真当我们员外郎府好欺负不是!?把她给我丢到清湖里去!”最后一句吩咐万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