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找了个保媒拉纤的,还特特的跟她说:这别的不拘,只要对方出得起聘礼就行。
媒婆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找来的不是四五十的鳏夫,就是出了名的傻子;
不然就是身上有残疾,还有打死过老婆的......
二姨夫气的把媒婆打了出去,徐老爷子却夸卫氏这事儿办的不错。说:
徐大姑在家住着满村都是闲话,他怎么见人?还是早早的打发了干净,看着就糟心。
因为这件事,二姨夫跟他关系有些恶化,再加上卫氏挑拨,最后才会被净身出户。
徐大姑却早看明白了,自己这个爹是靠不住的。
所以,在回徐家前,就先去求了里正,把本就寒酸的嫁妆花尽,立个女户。
看卫氏蹦跶的欢快,她找准机会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闹了一场。
说卫氏想要拐卖她这个户主,狠狠的恶心了她一把,也避过了被卖到偏远山沟里的命运。
但就因为这个,徐老爷子看她愈发不顺眼,几次三番说要把她赶出去。
二姨夫当然不答应,但却只会死扛。
还是徐大姑聪明,想了个主意。
他们几个趁着人多的时候,三大二小往家门口一跪。
来了人就哭:娘你怎么那么早去了,留下我们姐弟受苦。
要不就是:娘啊,爹有了新媳妇、新儿子、新女儿,不要我们姐弟俩呀.....
姐弟俩一唱一和,加上二姨和两个孩子,一哭全村都听到了。
徐老爷子是个好面子的,几次过后,不再提赶徐大姑出去的事儿了。
徐大姑这才算是在徐家安稳住下来。
可卫氏又说了,徐大姑既然立了女户,住家里可以,但不能再吃娘家、喝娘家的。
二姨夫虽然生气,但也的确反驳不了她。
幸好二姨不计较,任凭他从自家本就不多的份例里头拿一份出来养活大姑。
徐大姑也不白吃饭,家里地里一把抓,着实帮了二姨不少忙。
尤其是分家那段时间,也多亏有她,二姨才能安心管家里和两个孩子,稍微粗重点儿的活都被她跟二姨夫包了。
姥爷让二姨一家去陈家坳避冬的时候,又是徐大姑自告奋勇的留下看家。
虽说那时他们住的草棚子没啥值钱的东西,但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万一着个火什么的,那也是不小的事儿。
等二姨一家置地盖房,也一直没有忘记徐大姑,什么都算她一份。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二姨跟徐大姑的感情比起亲姐妹也不差多少。
徐大姑对于二姨那更是满意的不行。
这倒不仅仅因为她和离后二姨对她始终如一,事实上,从二姨没嫁来徐家徐大姑就很喜欢她。
死去的陈氏和沈伯谦的姥姥是闺中密友,二姨和二姨夫是指腹为婚。
但陈氏过世后徐家的情况,陈家二老既不聋也不瞎,自然是知道的。
恶婆婆不好伺候,后娘婆婆也不好伺候,这既恶又后的婆婆当然不会好相与。
是以二老并不想让二姨嫁到徐家。
虽说悔婚名声不好,但面子哪有女儿重要,陈老爷子当时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徐家的亲,免得女儿受苦。
可二姨听说后不干,坚持要嫁过去,跟二姨夫同甘共苦。
这一点儿,跟沈母倒不愧是亲姐妹,脾气犟的如出一辙。
最后实在拗不过女儿,陈老爷子也只能答应。
他当时想,卫氏虽然可恶,但徐老爷子跟他是老相识,料卫氏也不敢太过份。
再者就是,二女婿徐有财人的确不错,对女儿更是没话说,要是没后娘,真是个好女婿。
但现实往往比理想残酷,二姨刚嫁过去那几年还是糟了不少罪,还流过一个孩子。
也没好好坐过大小月子,生女儿银蝉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儿死掉。
最后虽说保住了命,却再也没怀上过,她也因此一直比较软弱。
再后来,他们被净身分家出来,陈老爷子彻底的对徐老爷子冷了心,几乎跟徐家不再来往,除了女婿一家,徐家的人他就只认徐大姑一个。
这些都是徐家的旧事,沈伯谦知道也就知道了,没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
可问题是,徐大姑在徐家庄住的好好的住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要来李家坪呢?
这其中要说没有什么事儿,他是断然不信的。
而这村里,要说什么东西最藏不住,无疑就是八卦。
但徐大姑为什么在徐家庄待不下去,一定要跑到李家坪来?却没人能说出个四五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