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听见齐存在她耳边逼问:“是相公厉害还是那个顾重更厉害?”
乔沅意识不清楚,他就一遍遍问,非要知道答案。
终于,乔沅被他的行为击溃了,哭着摇头:“没有……没有顾重……只有相公。”
山洞阴凉,乔沅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偏偏体内又似有火在烧。
头上的海棠步摇随着动作滑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齐存表面看着凶狠粗鲁,实际在她面前却很好说话,就算乔沅有时候无理取闹,他也让着。
这还是乔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她又不是故意的,哪里想到乔嘉会和顾重联合起来,给她设了这么一个局。
细腰被大手狠狠擒着,那么用力,肯定青了。
乔沅被齐存宠坏了,受不了委屈,眼睫忍不住湿润。
可惜眼泪没有引起怜惜,反而让齐存的怒火更甚。
他心里一阵阵后怕。
若是,若是他没有提前找过来,那现在和乔沅做这种事的,是那个弱得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顾重?
出嫁前乔沅被家里宠着,出嫁后又有齐存顶着所有事,竟养成了这么不设防的性子。
丫鬟被支开,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到时候发生什么事都来不及反应。
没有人比齐存更清楚小妻子对男人的吸引力。
他就像被觊觎珍宝的悍匪,一边恶狠狠想着怎么把心术不正的人大卸八块,一边计划把珍宝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乔沅感觉那只手抽了出去,随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眼睛猛地睁大,突然挣扎起来。
不行,怎么可以在这里……
她想掰开腰间禁锢的大手,却怎么使劲也纹丝不动。
乔沅越来越慌,哭着骂了一声:“齐存大混蛋。”
她的声音有点哑,在寂静的山洞里又娇又媚,连阻止都显得无力。
偏偏齐存顿了顿,奇迹般地停下手,把她转过来,大手无奈地抹去她脸上的泪。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我还真能在这里做什么。”
黑暗中,他的轮廓高大威猛,声音低沉,像是被冤枉的大狗狗。
他的气势一弱下来了,乔沅马上就强了。
乔沅指责他:“你刚才好凶。”
齐存沉默了一下,给她拢好衣服,遮住那身雪白娇贵的皮肉:“对不起,我刚才在气头上。”
气头上就可以凶她了吗。
乔沅恨恨地踢了他一脚,踢完又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啜泣道:“你刚才吓到我了。”
她还以为齐存真要不管不顾,若是被人发现,那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齐存从地上捡起那支海棠步摇,稳稳地插回她发髻上。
乔沅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拍开他的手。
齐存轻笑一声:“都是你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什么。”
乔沅羞愤地瞪着他。
齐存只好拿出帕子擦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慢斯条理地从指尖擦到指缝。
他存心要让乔沅看清楚,一个地方也没漏,嘴里嘟囔着:“太多了。”
乔沅脸色爆红。
齐存见好就收,赶紧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妻子,哄着她出去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对乔沅服软,阴沉可怕的神色借着阴影隐藏起来。
在踏出山洞的最后一秒,又变成了那个踏实可靠的齐存。
他内心关着一匹猛兽,乔沅是掌控大门的钥匙。若是猛兽出闸,连他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
两人回到宴会的时候,众人差不多都到了,因此他们的到来很是引起了注意。
齐存身材健壮,一进殿门,就带来一股压迫感。
众人来不及紧张,却见他强健的臂弯伏着一个柔弱的美人。
像是柔弱的菟丝花无力面对风雨,只能依附粗壮的大树,又仿佛是大树强硬地牵扯菟丝花的藤,不让它离开。
画面奇异又协调。
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听过镇北侯夫人和顾重的事,早听说齐存性子暴戾,此时纷纷看起好戏。
却见高大的镇北侯扶着夫人落座,威严的脸上难得柔和,低着头和她说着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