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发热,气息不稳,这样的声音落在心怀不轨的男人耳中,不亚于放了一把火。
齐存以为她是怕他生气,先软软地撒个娇,以为这样就能把事情翻篇。
怎么可能呢。
齐存怜悯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小妻子。
她亲手放出了饥饿已久的困兽,想轻飘飘地呵斥它回笼子里,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做错事的小妻子,当然要好好惩罚一番,免得她肆意妄为地在丈夫的底线上蹦跶。
乔沅伸出手,想要齐存抱她回去。
下一刻,一只大手略过她的手,把她微湿的头发拂到耳后。
乔沅迷茫地看着他。
新婚那三天,齐存自认还算文雅,把骨子里的野性收敛地干干净净,怕吓坏了娇弱的妻子。
现在,由乔沅亲手点燃的火,也该由她亲手熄灭。
齐存还算有人性。
乔沅病成这样,他也不能做什么过火的行为,只在心里悄悄记下,等她病好再实践一番。
那么,现在就先收几分利。
齐存十二岁参军,几乎可以说是在军营里长大的。
一群大男人整日精力旺盛,白天经过非人的训练,晚上睡在行军床上,眼里都泛着绿光。
都是男人的地方,自然就免不了提起女人这个话题。
齐存没兴趣加入他们,但好歹听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许多。
桃花眼里迷蒙蒙的雾气终究还是被凝聚成水,却不等盈出眼睑,就被早有预谋的野兽纳入唇中。
偶尔有一两颗漏网之鱼,划过布满红.晕的粉腮,掉落在软被上,氤氲出深色的黑点。
正中央的佛像宝相庄严,悲悯地望着这世间,却也尤惧几分贪婪的罗刹,只能对脚下的荒唐视而不见。
……
齐存出来的时候,手下已经在庙外等候多时。
属下跟在齐存身边多年,自认为对侯爷的性格有一两分把握。
侯爷之前还一副要毁天灭地的模样,现在却浑然没有来之前的震怒。
像是被顺毛捋的凶兽,虽然骨子里的凶性还在蠢蠢欲动,却暂时能伪装出一副平和的面孔。
属下敬佩地看了一眼侯爷怀里的夫人。
夫人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全身都被侯爷宽大的外衣包着,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从属下的角度,只能看到外衣里伸出来的套着绣鞋的小脚,随着侯爷的走动轻颤。
属下抬起头,正对上主子幽深的目光。
他浑身一颤。
……
乔沅一睁眼,正好对上齐存黑沉的目光。
男人收回手,脸上没有表情,黑峻峻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他在给她上药。
药物涂抹的地方冰冰凉凉的,晕过去前的记忆回笼,红霞一点点从白皙的颈下蔓延上脸颊。
乔沅愣愣的,仿佛还没有回神过来。
他怎么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情。
火辣滚烫的气息仿佛还弗在耳边,乔沅的眼里渐渐盈上一丝水色。
被他触碰,就这么难以忍受吗。
齐存的手一点点收紧,却到底记挂着她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只好扯了扯嘴角。
“乖,别动,我给你上药。”
才离开他不到两天,又是起疹又是发热,还被他在气头上一阵折腾,不上药的话,乔沅这走两步就喘的身子受不住。
乔沅恼羞成怒,她这样是谁害得啊,明知道她身子不适,还非要胡来。
虽然是座破庙,但好歹也是有佛祖供奉的,他怎么能,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做那种事……
乔沅现在回想起来都羞得脚趾蜷缩。
齐存见她突然闭上眼睛,还以为她是不想看见他这张脸,黑漆漆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受伤。
就算不想看着他,这辈子,乔沅都得跟他绑在一起。
齐存眼里闪过危险的寒芒,他闭了闭眼,拉过乔沅的腿继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