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不愧是女性向玛丽苏世界,温柔痴情守男德的男人,只有女人才写得出来。
郁夏突然回忆起她现实世界的小时候,颇为流行那种十元一本的霸总白马王子类小说,文中的女主长相可能很平凡,但她只要很善良,并且在男人轻蔑的对她甩人民币时,倔强的扬起头拒绝,此男就会心里觉得:这个女人不一样。
男性可以爱钱,女性万万不可以爱钱。当然,女性爱钱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不想被骂拜金,就得委婉和迂回曲折一点。
但是郁夏小时候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实在搞不懂啊,有些男人总会说:“等我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那他的生命之光,成全他人生的人不就是拜金女吗?为何又要痛骂拜金女呢?要是没有拜金女,他就算有钱了也找不到女人,那该多可怜啊。
她不能理解。
时间过得很快,郁夏跟自己懂事听话的哥哥以各种姿势深入交流了一次又一次,不过她还是最喜欢谢岭下跪,自渎给她看的样子,雪一样性冷感的青年被涌动的情潮所挟裹,哀求的、依恋的、羞怯的、渴望的望着她,有一种世俗的画笔都描绘不出来的美感。
她抱着度假的心思来过这个世界,自然就有一种万事都不上心的随意模样,经常翘课,谢岭想让她端正一下学习态度,郁夏为了让他别烦自己,下次测验直接考上了年级前十。
青年的矫正无果。
有天他回家,已经是天光四合,暮色沉璧。谢岭推开他妹妹房间的门,发现她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只剩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在这昏暗的落日光线下,她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穿着睡裙,乌发凌乱,睡眼朦胧,耳朵里塞着耳机。
“你要听歌吗?”郁夏分了一只耳机给他,她发现这个世界很多地方都在偷懒——比如说许多歌曲和文学作品都是从她原来的现实世界照搬过来的,不过这种情况,也挺常见的。
耳机里正在放《Diva》,华人女歌手的声音很有磁性,正在用粤语念着昆曲西厢记和牡丹亭的昳丽唱词,音调渐起,缠绵悱恻又郁郁寡欢的唱:……爱是假的泪是真的……我触摸你只有自己。
谢岭看向自己妹妹,想说什么又忘记了,他看见她好像在对他笑,目光却越过了他,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幼时他母亲带给他的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谢岭没由来的感到了恐惧,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手中如流沙一样散了,他却毫无能力去逃出这一次致命的坍塌,而那声音还在绝望的唱:……死了再死错了再错……哪个是你哪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