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人的古筝弹得这么好,不知道皇上可有再召过你啊?”鄂贵人拦在颖嫔和陆贵人的前头。
颖嫔虽是嫔位,但不过是个刚入宫,尚无资历的人,便是说话,也没人听。
“鄂贵人未免太放肆了些。”舒妃在一旁小声地说着。
“放肆就放肆吧,她的锐气就该一下子挫了。”魏芷卉低声应道。
“皇上便是不召陆贵人,也不曾召过鄂贵人,鄂贵人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颖嫔出生蒙古,资历再浅,那骨子里也不是陆贵人那样自带江南温柔气的女子,出口便把人呛了回去。
“是吗?皇上重视蒙古,不过看你是蒙军旗便多看你两眼,颖嫔就当自己高人一等了?”
“本宫自然不比宫中其他娘娘高贵,但比起鄂贵人,想来鄂贵人见了本宫也是该行礼问安的。”
鄂贵人看着面前的人,并不低头,倒是身后的林常在怯生生地蹲下来:“嫔妾给颖嫔娘娘请安,给陆贵人请安。”
颖嫔看着请安的林常在,视线又转向边上的鄂贵人:“不知鄂贵人可学会了?”
魏芷卉本以为这鄂贵人该从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人的蠢真是“离离原上蠢”。
正当魏芷卉以为颖嫔要罚她两下的时候,鄂贵人倒是上前两步,眼看就要打起来,魏芷卉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初菱:“本宫早上让人做的那道南瓜蒸排骨若没记错还剩了些,你回去把排骨放下面,南瓜放上面,送去养心殿。旁的不用多说。”
“你这是做什么?”舒妃不解地看着她,“送剩菜?还这么送?你疯了?不怕皇上怪罪么?”
魏芷卉摇了摇头:“姐姐一会儿只看戏便好了。”
“陆贵人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啊!有颖嫔娘娘给你撑腰,陆贵人可真是话都不敢说一句了呢!”
鄂贵人的声音是那种尖细的,再配上这样夹枪带棒的说辞,听得人耳朵疼。
陆贵人性子温和,脸上都要挂不住了。
“啪”的一声,魏芷卉和舒妃猛然转头,之间鄂贵人捂着脸,看着颖嫔,喊道:“你敢打我?”
两人相视一笑,往前头走去。
“舒妃娘娘到——,令妃娘娘到——”
魏芷卉看着面前齐刷刷跪了一排的人,心里一阵爽意,穿越过来这么久,自己一直是这宫里头资历最浅的,如今,自己不仅是妃位,底下也有了新人,可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她扫了一眼最慢跪下的鄂贵人,冷笑一声:“鄂贵人这是不服舒妃和本宫么?怎的行礼问安都这么勉强?”
鄂贵人捂着脸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作呕,不过一巴掌了罢了,谁还没挨过似的,更别说颖嫔下手和嘉贵妃下手不一样了。
舒妃也没让她孤军奋战,径自俯身把鄂贵人捂着脸的手放到了膝盖上:“本宫入宫多年竟不知道何时起,行礼只用一只手了。”
“二位姐姐身在妃位,颖嫔娘娘无端掌掴嫔妾,娘娘只做看不见么?”
你哪来的大脸说这句话。
魏芷卉冷笑一声:”是吗?本宫在旁看了许久,是鄂贵人语出不敬在先。更何况颖嫔的位分在你之上,如此又如何?”
说完,她挥了挥手,状似不耐烦地说着:“起来说吧,低着头累得慌。”
在舒妃的示意下,颖嫔又将这些事复述了一遍。魏芷卉漫不经心地听着,见初菱回来了,便在心里盘算着乾隆该多久看到这道菜。
横竖舒妃在妃位中在她之上,让她决断也好些。
“嫔妾等人初初入宫,连皇上的面都没怎么仔细见过,令妃娘娘久得圣恩,怎么也不让着些嫔妾们?”
魏芷卉正放着空,忽听鄂贵人如此说道,蹙了蹙眉,冷笑道:“让?”
她紧紧地盯着面露不满,却不敢看她的鄂贵人,说道:“鄂贵人自己不得圣宠,怎得还要怪罪起本宫来了?莫非也是本宫让你去御膳房探听永寿宫每日要了什么吃的?鄂贵人真是有意思。”
面前被人戳中了心思的人眼神躲闪着,没来得及反驳就被魏芷卉又堵住了嘴:“东施效颦的故事,鄂贵人还要再听一次?”
“你!令妃娘娘不过是宫女出生——”鄂贵人躲闪着,毫无底气地狡辩着。
“哦?鄂贵人倒是出身名门,可这言行举止却是小家子气得很,依本宫看,还不如永寿宫的宫女来得大气!”
也许是见有人撑腰,陆贵人和颖嫔也放松了不少,见鄂贵人被魏芷卉这般抢白,轻笑了一声,嘀咕着:“活该。”
几乎是眼疾手快地,一肚子闷气无处撒的鄂贵人不管不顾地上前推了一把陆贵人,陆贵人一个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舒妃反应快些,呵斥道:“放肆!”
魏芷卉一呆,想起来这鄂贵人好像才十五十六岁,她叹了口气,这人怎么比自己在现代见到的小学生还幼稚?
她摇了摇头,上前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贵人,问道:“可有事?”
陆贵人像是被吓到了般,愣愣的:“嫔妾没事。”
“赶紧,送陆贵人回储秀宫,去叫个太医来!”
魏芷卉刚要站起身让宫女把人扶起来,鄂贵人就跟疯了一样又扑了过来,抓着陆贵人就是一阵乱挠。
好家伙,古代女人也会打架?
她正呆着,鄂贵人胡乱作为间发间的穗子一下子打到了自己的眼睛,魏芷卉慌乱地抬手捂了眼睛,一时间又挡了视线,胳膊肘被鄂贵人一推,尖细而长的护甲擦过眼睛,险些戳进了眼睛里。
魏芷卉轻声“嘶”了一声,一句“大胆!”刚要出口。
“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作者有话说:
智慧宝: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为了皇帝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