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凌迈开腿,迎着冬日的寒风,朝家的方向奔跑而去。
柏泽霄!
柏泽霄正倚在窗户边上画画,厚厚的一大速写纸已经快用光,每一张都是益凌的脸。
见不到人,说不了话,柏泽霄只能每天每天抱着画纸,用炭笔勾勒对方的样子。
柏泽霄还沉浸在没有我他依旧很开心的阴郁气氛里,压根就没有听见门外咚咚咚的上楼声。
房门猛地被打开,柏泽霄吓了一跳,画纸四散中,益凌红着脸,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柏泽霄。
哥?
柏泽霄站起来,话还没说上一句,益凌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把柏泽霄抱进怀里,少年的声音混合着呼吸的剧烈起伏,他伏在柏泽霄的耳边:我好想你。
话音落的一瞬间,一股热意从柏泽霄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他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哥。
我来晚了,益凌吻着柏泽霄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柏泽霄忍不住了,紧紧抓着益凌后背的衣服,哭的伤心: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永远不会。
心脏砰砰的跳。
益凌把柏泽霄拉开一段距离,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霄霄,你听我说,接下来的这句话很重要,你好好听,好吗?
益凌喉头发紧,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我和别人说你是我媳妇儿,这句话是认真的。我想保护你,替你擦一辈子的眼泪,陪你度过人生每个开心的瞬间,我希望以后的生命时时刻刻都有你。你那天问我想不想亲你,答案是想,第一次见面就想,每天都想!
益凌顿了一下,想说的话一鼓作气都说完了,他看着柏泽霄,突然有些词穷。
我是认真的,益凌补充了一句:让我做你男朋友!
补充结束,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益凌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是不是太干吧了,这种时候应该还要说点什么?
他的意思够清楚吗?柏泽霄能明白吗?
靠了,早知道应该提前跟高简阳取取经!
益凌正想着,柏泽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哽咽道:我也是。
益凌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说,柏泽霄抽噎着:我,我也喜欢哥!
好喜欢好喜欢,喜欢的快要疯了。柏泽霄哭着:哥好久没和我说过话了,我好难过,心脏好痛,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生气。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益凌心疼道,他轻轻把柏泽霄揽进怀里:这辈子,我唯独没办法对你生气。
柏泽霄抽噎着:哥,我好喜欢你。
恩,我也喜欢你。
安静的房间中,两个少年紧紧拥抱在一起,益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满足过。
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哥。
大概哭了十几分钟,柏泽霄仰起脸,咬着下唇,红彤彤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益凌的脸。
怎么了?
柏泽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咬得极重,下唇中央已经泛出淡淡的血色,一片嫣红。
别咬那么重。益凌温柔开口,身后去捏柏泽霄的下巴,拇指接触到对方的皮肤,还没怎么用力,柏泽霄已经乖乖松了口。
淡粉的唇瓣微张着,柏泽霄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带着某种无声的邀请。
益凌一瞬间接收到了信号。
这
怎么说已经双方表过白了,亲一下,也没问题吧?
益凌抿了抿唇,双手按着柏泽霄两边的肩膀,心跳如雷,他郑重的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
益凌不断告诫自己要轻,要温柔,用最体贴的方式给柏泽霄最好的体验。
结果皮肤碰上的一瞬间,一股蛮力猛地把益凌整个掀翻在地,(后面脑补吧,jj写不了了。)
益凌脸憋得通红,怎么都推不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细胳膊,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柏泽霄终于抬起头,眼上还挂着泪,像是渴望终于得到满足的喜极而泣。
益凌的那点不满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行吧,孩子憋得太久了,第一次太激动手重一些也是有的。
益凌躺在一片画稿中央,黑发散乱,耳侧就是那张带着长假发的,柏泽霄为他画的第一张图。
余生,请多指教了,霄霄。
益凌歪头,嘴角还红着。他冲柏泽霄勾唇一笑,和画上的笑容相互呼应着。
柏泽霄的心涨得满满的,他伸手撑在益凌耳侧,将那张图紧紧的抓在手心中。
以后,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离开你了,哥。
第23章
两年后。
开学第一天, 青城一中的蓝白条校服在柜子里放了一个暑假,终于再一次得见天日。
益凌穿好衣服,隔着笼子戳了戳瓢儿的屁股:爸爸去上学了, 你在家好好呆着。
瓢儿正撅着屁股啃苹果枝,被戳了两下不耐烦的躲到一边,压根没理他。
真不可爱,益凌啧了一声, 拿着书包下楼。
出了门, 一个少年站在益凌家门口的台阶下, 一身校服干净清爽,他站的笔直, 两手插兜, 正仰着头,正在看不远处树梢上的两只麻雀。听见开门声, 那张介于少年和成年人的精致脸孔转过来, 冲益凌微微一笑:哥。
益凌三两下跳下台阶, 站在柏泽霄面前。
又长高了?益凌仰头,他记得暑假之前他还能和柏泽霄平视,短短一个多月已经要仰头看他了。
有吗?暑假入营的时候量了一下是一米八一,现在不知道长了没有。
益凌感叹, 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柏泽霄的头发:明明两年前还只能抱着我的腰哭来着, 现在都这么高了。
哥,柏泽霄微红,小声的反驳了一句:我很久没哭过了。
这两年年纪大了, 自尊心强了不少,益凌有时候想起来,还有些怀念从前天天带着纸巾, 随时准备给小哭包擦眼泪的日子。
正想着,柏泽霄突然低头凑过来,益凌下意识的一躲,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柏泽霄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有些失望: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八月份的时候,柏泽霄那个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爹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一通电话把柏泽霄召回了本宅,和几个关系要好家族的孩子一起塞进了柏家弄的国际夏令营,说白了就是贵族儿童社会交际会。
两个人被迫分开了一段时间,虽然每天都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但是依旧比不上面对面的交流和身体接触。
你不想我吗?哥?柏泽霄语气带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