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丢了,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很凝重,原本跑来跑去的孩子也都被家长们拘在身边,不让他们离开自己视线。
女人下车的时候,对着陆夏微微鞠了一躬,表情充满了悔恨。
这一家人下车,车厢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陆海霞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姐,你说那孩子能找到吗?”
陆夏心里并不看好,如果是故意拐卖的,那么想要找到人如同大海捞针。
现在警力不足,没有摄像头没有联网,在一方被通缉的杀人犯都能堂而皇之地坐着火车跑路,却不被人所知,就知道现在的情况。
现在已经正式提出了严打,并且在全国各地轰轰烈烈地开展。
省城明显感受到了不同,之前店面那总有流氓在附近溜达,尤其是下午将钱拿到银行存储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
小食店晚上卖夜宵时,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更加明显。
只是他们上头有人,且员工不少,之前厉害的名声又传了出去,所以暂时没人敢上来啃一口,但是一直虎视眈眈。
可自从严打开始后,明显感受到门店附近的街溜子少了很多。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犯罪行为消失,依然有很多人顶风作案。
若那男孩被拐卖到没男孩的人家,那还算是运气好的,若是被当作是讨饭的工具,那下场陆夏不敢多想。
陆海霞愤怒:“人贩子就该全部打死!真是太缺德了!”
“回去之后你记得提醒我,要让大家把孩子看好。城里方便可也很乱,要是一个错眼孩子丢了,这辈子怕都难找回来。”
现在的孩子不像几十年后,家长都盯着,不会让孩子离开视线。
一般都是不怎么管的,吃饭的时候叫一声就自己回来了。小小年纪就自己上下学,很少有让父母接送的。
要不是陆夏一直千叮咛万嘱咐,大家也不会怎么看着孩子,在村子里孩子都是放养的,附近山坡孩子们早就爬遍了。
陆夏和陆海霞坐了两天的车子才摇到了京城,下车的时候,整个人还觉得地面在晃动。
走出火车站,陆海霞用手肘推了推她的胳膊。
“姐,那有个人举着你名字的牌子,是不是来接咱们的?”
陆海霞被陆夏强制要求开始学习认字,学了大半年,不少常用字都能认出来,尤其是陆夏的名字,她是记得最牢的。
陆夏顺着她的手望过去,确实看到有人举着她的名字。
陆夏在几天前确实给严以钧写了信,说自己要去一趟京城,看来严以钧已经收到了信。
陆夏走了过去,接站的是个跟严以钧差不多大的两个小伙子,一个长得高大挺拔,另一个瘦小一些。
看到她走过来,两人都面露惊艳。
“同志,你们好,请问你们接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微怔,瘦小男人迅速反应:“同志你好,你就是从栗省过来的陆夏至同志吗?”
陆夏并未回答,只是笑道:“是谁让你们来接站的?”
“是严三哥……就是严以钧,他今天还有课没法请假,就让我们过来接您。嫂子好,我叫卓诚安,你叫我安子就行,这个是厉鹏,你叫他大鹏就行。”
卓诚安热情地要帮陆夏拿东西,陆夏谢绝了,她就背了个包,陆海霞已经将重物都分担走了。
卓诚安也没有勉强,转过身要帮陆海霞分担。
陆海霞身上扛着两个特别大的包,重物基本都在她身上了。
“不用,你扛不动。”陆海霞扭过身拒绝了。
卓诚安笑了:“你看不起谁呢,别看我瘦,我一身腱子肉!”
说着愣是要去抢其中一个,车站人多抢来抢去的不合适,陆海霞看他非要坚持就松了手让他拿了一个。
卓诚安就感受到手上一沉,那重量他根本撑不住,要不是一旁的厉鹏眼疾手快抓住,这一大袋东西就砸地面上了。
“我靠,你装的是什么啊?怎么那么沉!”
卓诚安惊呆了,这一麻袋都是砖头吗!
他看陆海霞扛着也不是很沉的样子,走起路很是轻松,完全没想到这么重!
陆海霞乜了他一眼:“都说了你拿不了还抢,还好没砸地上,否则我千里迢迢扛过来这么多辣酱,结果才刚到地方就没了。”
卓诚安也是倒霉,正好拿了最沉的那袋。
里面全都是玻璃罐子装的辣酱,非常的沉。
卓诚安自知理亏,也没计较陆海霞的轻蔑态度,反倒是由衷佩服。
“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啊。”
卓诚安从严以钧那里得知陆海霞是个女的,所以他仔细打量过陆海霞,确认她虽然乍一看像个男的,实际上还是很女性化的。
一个女人拥有这么大的力气,着实令人佩服。
厉鹏默默地将那个袋子接过去,扛在身上也并不费劲。
陆海霞没理会卓诚安,赞许的看了一眼厉鹏。
“兄弟,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