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替你擦去额角上的细汗,低声安慰道,“莫怕,再忍一会儿,很快便不痛了,今后再也不会让你痛了。”
两边蝶翼的繁复纹理被他快而稳地勾勒出来,仅剩蝴蝶的触须。片刻过后,他再次刷染黛墨,故而颜色鲜艳的蝴蝶印于你腿根,栩栩如生,轻盈灵动。
尽管渗透出的血珠被一一抹净,蝶纹边缘的肌肤却依然泛红,灼烧般的刺痛感并未褪去。
你早已哭哑,只能无力地微张着小嘴,慢慢地喘息。泪水顺着眼角静静滑落,洇湿了一片被褥。
“好了,这回你便再也摆脱不了我,它会永远跟着你,直至你形散魄灭。”他找出一个小瓷瓶,手指上沾取了特制的药膏,细细地往你肌肤上抹匀,冰凉之感渐渐镇住了痛意。
可你心中的恼恨之意没有随之肉体上减少的痛意减少而散去。
“不准碰我!”
身体恢复自主后,你见他伸手过来,便如那只被踩了尾的猫儿,骤然蜷缩于床角,惶恐不安的眼眸里掺杂着的是只对他一人的戒备。
“玉蝶,”他轻声唤你,但浓浓的恨意快要从你盯着他的眼眸中溢出。
此时,心底的苦涩蔓延至他的唇角。
“好,我不碰你便是。”赵玄朗的眸色暗了下去,遂后指了指置于桌上的莲子羹,“趁热吃了。”
夜半,你在榻上酣睡,梦见一条巨蛇紧紧地缠绕着你。
你愈发觉得自个儿就要透不过气来了,从梦中惊醒。你这才发现了同眠共枕的赵玄朗,他的健臂箍紧了你的腰身。
都说了不准他碰你,怎的如此烦人?你恼得拿手肘使劲地朝后撞去,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忽地睁了眼,轻而易举地抵住你的袭击,“师妹心狠至此?”
“滚下去!”
“不滚,悬灵洞里的一切皆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他重重地吮了下你的耳垂,酥麻感骤然窜流遍体。
“禽兽,不许乱来!”你气得声音发颤,似有他若不听你的做便与他决裂的意思。
“嗯。”身后传来他这低沉的一声应答,令你觉得万分诧异。
“睡吧,我不过抱着你,不做别的。”他的下颌轻轻地蹭了蹭你的发顶,稍稍松了些揽抱着你的手,但占有的欲念分毫不减。
怪了,他今日为何如此顺从你?莫不是他良心作祟?
困倦的你不再多想,依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少顷,你忽然翻身,揽上了赵玄朗的脖颈,口齿不清地呢喃着,“赵…玄朗,莫要欺我……”
他因你这般的举动微微发怔,随即失声轻笑,眼底含着真切笑意,如银汉争辉,又如月色溶溶,星星点点,浮光闪烁。
“我自始至终将你放于心尖之上,何曾欺你了?”
尽管睡得迷糊的你没有应答,但你此刻梦中的人总归是他,这便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他接着喃喃自语道,“蝶纹是个例外,今后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