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婺最近开始反思,她有点纵欲上头了。
饭桌上消遣的玩意儿变成了《甄嬛传》,导致每天睡前她脑海都是皇后那句“春天了,连猫儿也要叫春。”
罪过,真的罪过,她默默想。
幸运的事情总是一件一件到来,但不幸的事情往往蜂拥而至。对沉婺来说,就是这样。
年前她去见了一次陈摛明。
他是家里公司先前一个合作对象的儿子。姐姐那时候不在,她陪爸妈同去吃了次饭,陈摛明对她一见钟情(她现在觉得应该属于见色起意),开始追求她。
沉婺那时候大叁了还没谈过对象,陈摛明大她几岁,风度翩翩,她没什么好不答应的。在一起一段时间后,男女之间该做的也都做了。沉婺虽然谈不上特别喜欢他,但两人在身体想法上还算合拍,且双方家里还有合作,便也一直和他不咸不淡处着。
陈摛明重欲,且有些不明说的床笫间的癖好。沉婺没有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自己不想的时候也不愿意将就他。
过了两年,她硕士快毕业,想继续读博,陈摛明不同意;而同时,她又发现了陈摛明出轨的证据——他不止一次假借资助贫困地区的女学生,来满足自己的卑鄙欲望。
有点恶心,沉婺便果断提出了分手。
她博士考的成功,导师就是研究生的导师。如今再见陈摛明,只觉得他哪哪都不如韩胥言,想自己当时应该是瞎了眼。
沉婺蹙眉看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会和你复合的。”
陈摛明眼睛长得好,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但沉婺厌屋及乌,现在只觉得他眼睛上糊了猪油。
男人西装革履,柔声道:“先前我资助的学生已经出国,和我没什么联系了。我帮助她完成阶级的飞跃,你先前看到的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收的一些回报而已。”
他继续道:“这么久了,小婺,我相信我还是你的最优选择。”
沉婺就笑了笑,桌上的茶水一口未动:“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自信,你这样的男人,我即便是个二世祖,也是嫌脏的。”
陈摛明看她被阳光照射,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腕,眼神微微转深。
他没生气,仍然温和开口:“那又怎么样呢,小婺,你答应和我复合,以后你姐姐接管公司,我们两家强强联手——”
他有些恶劣地低笑了一声,凑近捏住她柔软的手:“我很想你,小婺,没有比你在我身下更迷人的女人……”
沉婺头皮发麻,手腕一翻挣脱他的牵制,拿起水杯就泼了过去。她柳眉蹙着,张口就骂:
“放屁!多拿自己和别的男人比一比,不要老是比较女人!”
周围似有若无的目光投过来,沉婺一一瞪了回去。
和陈摛明分手的那天,她把陈摛明暴打了一顿,现在她只想如法炮制。奈何今日穿的裙子,她无法施展腿脚。
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陈摛明,突然笑了:“你还敢穿这个颜色的西装?”
——当时暴打陈摛明的时候,他就穿着现在这样深蓝色的西服。
陈摛明脸色僵住,又迅速平静下来:“……小婺,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