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走了之后,窦成泽把杜一叫了来。
“你想办法给平王那边透露过去,说圣上圣体违和,不大乐观。”
平王手中摩挲着一对闷尖儿狮子头,脸色晦暗不明,“你说有消息传父皇身子不大好?”
“是。”
“怎么样的不大好?”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听那意思,好像不容易好。”
“谁传来的消息,他从哪儿得来的?”
“是老五在宫里太医院的一位老乡说的,说最近太医院院首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而且圣上还亲自跑到太医院跟院首密谈了好大一会儿。”
“不对,最近丽妃快生了。以父皇对她的宠爱,这样的在意也说的过去。你再去查查,跟我们在宫里的人接接头。万万不可大意。”
“是。”
仲康打了打鞋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在红漆六瓣菱心槅扇门上轻轻扣了扣。
“回禀王爷,仲康求见。”
平王挥手示意眼前跪着的人退下,吩咐仲康进来。
“先生来的正好,本王正有事找你。”
“哦,王爷请说。”
仲康作为一名出色的细作,除了后天的训练之外,难得的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本能。他能泰山崩前而面不改色,而且还长了一张很容易得到他人信任依赖的脸。
闻听平王的顾虑,他捋了把胡子,“这件事事关重大,仲康不敢妄言。不过……”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这个时候,王爷不能妄动啊。在朝堂上无论怎样都好,但是在后宫,在皇上的自己的宫殿里,王爷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毕竟老虎的枕塌之地岂容他人动土。”
完全的一心为平王考虑的样子,赤胆忠心,慧言妙语。平王很是满意。
但是仲康心里却苦了脸,希望主公不要怪罪才好。实在是平王也不是傻子,不能回回都上当啊。
卫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掌灯时分了,绕过照壁的时候,他差点把心都吓跳了出来。
“卫达,大晚上的不在屋子面好生读书,在这里做什么?”
卫达一脸的气不过,愤愤道:“你去靖王府了!”语气十分的肯定。
卫明这下子心是真的跳出来了,四周看了看。只有几个世代在府中伺候的家生子,这才放心。脸色阴沉的瞪了卫达一眼,怒声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