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我目前的实力,恐怕做得到做不到还要两说。”
妙懿点头好似啄米:“臣女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且容易吃力不讨好,殿下若因此而回绝,臣女完全能明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抓住了二皇子不放,且认为他一定能达成此事。
“其实臣女更存了其他心思……”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双颊飞霞的低下了头去,将身子微微转向了一边,露出娇美的侧颜和一段白腻的颈子,她今日所穿衣裳正好是鸭青色,袖窄贴身,当中用腰带束了,勾勒出一身婀娜曲线,清纯而且诱惑,引人遐思。
“臣女希望今后也能长长久久的陪在殿下身边。”
他说不忍看她被逼上绝路;她则是为了留在他身边,需要一个好名声。
理由永远都是冠冕堂皇,用最华美的外衣遮盖住最深切的私心——想得到什么,就要用相似分量的东西去交换。她不下重本,又将如何取利?”
即便是看似与世无争的二皇子,其实又何曾真的与世无争?她不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恐怕对方也不会尽心。
下颌毫无预兆的被抬了起来,妙懿不期然的对上了男子深邃的眼眸,下一刻,只觉唇上一热,对方已俯身吻住了她的樱口,纤腰也被一只手臂紧紧箍住,整个身子都陷在了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那吻初时有些霸道,妙懿几乎无法呼吸,唇齿整个被人缠绵住,温柔而又凶猛,扑天盖地的炙热卷走了她的所有理智。
妙懿不能反抗,只得承受。幸而对方渐渐收敛了气势,缓缓松开了她的唇。
暧昧的舔了舔口边的银丝,他暗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今后不许让旁人这般对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第99章
“今后不许让旁人这般对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冷酷无情的话语,但却用最温柔的语调在耳畔诉说着,妙懿恍觉一道炸雷在耳边忽然炸开,另人毫无防备,手足无措。
她在二皇子面前隐瞒了同萧明钰的过往,就是为了让对方不至起疑;然而毕竟心虚,他这话是在表明他已经知道他二人的关系了吗?
妙懿的心在扑腾乱跳,想要解释,却只会越描越黑。
“殿下……”她怯怯的唤了一声,声似蚊呐,语调娇软酥甜,仿佛一汪融化的春水,软在了他的怀中。“您勒疼了臣女。”
华珣只觉得下身一紧,顿时身子就酥了半边,心内如被虫蚁啃噬。他心中微叹,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自打那十二位世家女入宫之前,他就已经留意到了她。新兴世家刚收的养女,一来就要代替长姐入宫,想必容貌资质必有不凡之处。没想到初次见面她便好心帮了自己一个小忙——美貌确实是美貌,但还不够聪明。
与她同行的其他几女便比她看得明白,在这皇宫,要不得这样无故的好心。不该招惹的人亦不能招惹。
她就那样闯入了他的视线,不单引起了他的瞩目,还有三皇弟的。他的这位弟弟貌似风流,其实也是眼高过顶之人,身边周旋的女子皆为上等尤物,容貌出身均无可挑剔。他看中唐妙懿倒也在意料之中,美貌和新鲜常惹人心动,不足为奇。只是过度的瞩目令她太过惹眼,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树敌在所难免。数番思量之后,他终于决定出手相助。
他那位皇弟纵然风流,做事也常出格,可以说他莽撞,也可以说他自信,但那次打着他的名号在球场羞辱唐妙懿的小太监确实是受了旁人的指使,三皇弟并不知情。他虽让人帮她解了围,却并没有澄清这个误会。也没有必要澄清。宫中的事,还是糊涂些为妙。
没想到她竟记下了这次的恩惠,主动前来陪伴他。人非草木,且他孤独良久,忽然身边多出一位佳人陪伴,这种感觉,生平罕见。
他自认不是沉迷堕落之人,但凡接近他的人都会仔细调查一番。她和萧明钰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不难查出,再结合她接近自己的时间,以及有意无意的在谈话中提及萧明钰,种种一切都表明了她的心思。
这个结果令他觉得有些痛苦。已经很久没有人带给他这种感受了。
她今日的说辞虽近乎无可挑剔,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不信吗?他确实不太相信。纵然他已猜到她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其实这很常见,宫中之人互相接近也多为牟利,包括所有接近他的人,全是如此。但她这样做却令他生气,忍不住想要侵、犯她。
这样的行为与他一贯的作风并不相符。
占有欲是人与生俱来的欲、望,既然她已经属于他了,那么他就要替她斩断从前的过往,一心一意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她的心,将是他交换来的最重要的筹码。”
他缓缓松开了手臂,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随后将她温柔的抱在怀中:“方才是我冲动了,竟嫉妒起了萧三公子。不必担心,我会救他出来的,很快你便不欠他人情了。”
妙懿窝在他怀里,含羞轻哼:“多谢殿下。臣女只要能摆脱了他的纠缠,宁愿这辈子都不再见他。”
“那你舍得?”他试探的道。
“怎会舍不得?臣女厌恶他还来不及呢,这辈子都不见他才好呢!”
华珣见她语气坚决,于是也不再继续追问。
见时辰已到,又命良辰将妙懿送出宫去,直将她送上将军府的马车方才回去复命。
临别之前,妙懿同李宫人告了别时,李宫人哀哭着说舍不得她出去,实际上却背对着良辰拼命向她使眼色。妙懿只得随口说了句:“我走后,还请良辰公公稍微照顾一下李宫人。她这些日子侍候的也还尽心。”
李宫人跪地给妙懿磕头,哭得越发伤心。良辰则笑着着应诺。
妙懿将身上剩余的金银总共一百多两,分别赏给了二人,自觉再无牵挂,便蹬车去了。
车轮滚滚而行,驶出了皇宫,妙懿忍不住探出头去,最后望了皇城一眼。厚重的城墙,巨大的朱红宫门,森严的守卫,那样无形的压迫感几欲令人窒息。
只一眼就够让人心生敬畏了。
妙懿靠在车壁上,冷硬的黑漆板壁硌着她柔嫩的面颊,却令她觉得稍许安心。她就这样依偎了很久,直到板壁同她面颊的温度一样暖。
她得到了二皇子的亲口承诺,萧公子应该很快就能获释。而她也算完成了许夫人的期待,攀龙附凤,登上高枝。她的生母,她的光哥儿,也将会因为她而得到更好的照顾。再没有人能够看低他们,前程一片锦绣。
她完成了所有人的期待。
她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的狂笑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怕惊动了赶车人,她捂着唇,将笑声闷在口内,有温热的水珠砸在她的手背,又不受控制的缓缓滑落,留下干涸的痕迹,有些发痒。
她笑得累了,便用帕子去揩拭面上水痕。一时跟车的婆子说:“二小姐,到家了。”
妙懿隔着帘子吩咐道:“你将我箱子里的妆匣取来,待我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