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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只阿袋袋(1 / 2)

皆时叶归端着汤药进屋,薛北望一手搂起白承珏,一手接过叶归递来的汤药,吹凉药汤后,一口口将汤药喂到白承珏唇边, 半碗还未下肚, 刚喝下的药汁全呕了出来, 薛北望红着眼手轻抚着白承珏后脊,袖口赶忙去擦白承珏唇边的药渍。

二人相识许久, 他见过白承珏满身是伤,亦或者不省人事, 可却是第一次见白承珏在意识不清下如此狼狈, 明明回来的路上白承珏对他笑,怎么忽然便成了这副模样。

薛公子不必担心,主子现下只是难受些, 不会毙命,一年前重伤苏醒去宅子中寻薛公子未果时也病倒过一次,那时可比这次严重多了。

眼前白承珏因刚吐过药,睫毛上被泪浸湿,眼尾处染上泪渍,面色苍白如纸,唯有双唇因高热仍旧带有妖异的红。

薛北望指节轻轻擦过白承珏脸畔。一年前比此次更重,会是什么样?

叶归见薛北望神色不对,怕刚才那番话生出歧义又解释道:这两次病倒都与太子殿下有关,第一次是因对薛公子生了情觉得有愧于太子之托,这一次是因一身病骨本为报恩,谁曾想今都成了笑话,

若不是念及太子恩情,主子亦不会尽心尽力为了太子之子,从未给自己留下半点后路,我想主子决定与薛公子了断前缘,是担心的往后会成了薛公子的累赘。

累赘?

薛北望擦拭干净白承珏身上的药汁:你怎么会是累赘。

公子在围猎前说过,等宫中一切处理妥当,就以花魁身份和你回陈国,恐是未曾想这身子骨竟以虚耗至此,他知道以薛公子的性子无论何种境地都会护他周全的,他怕自己活不久,反累得薛公子一道短命,怕来日追兵堵杀,凭他这幅残躯挡不住千军万马。

这句本是对白承珏说的话,一时间却从叶归口中套出了不少,薛北望眉心微蹙,不由扣紧白承珏手指,看着那张如玉面孔,凑头吻上其眉梢:明明你才是傻子。

一整夜,薛北望都在白承珏身边守着,为他换衣擦身,后半夜白承珏烧才退下。

待临近天亮,薛北望为他取下额间降温的方巾,低头抵住他额心查看高热有没有反复,见状况好转,舒了口气正打算起身,便对上白承珏一双笑眼。

薛北望柔声道:醒了?身上还疼吗?

白承珏浅笑着摇头,指端攥住薛北望衣袖,哑声道:这身子骨不争气,反倒又累得你在这里陪了一夜。

不累,你看我可精神了,说罢,薛北望拍拍肩膀,我这样便是再熬两个晚上也不在话下。

白承珏伸手,微凉的指端轻轻抚摸过薛北望下眼睑:这眼下青黑了大片,快回屋睡会,我这身子还没好,别到时你又倒下了,

刚说完,薛北望躺上床一把将白承珏搂入怀中,感知到白承珏身子僵硬,薛北望毛茸茸的脑袋往白承珏脖颈处一埋,白承珏轻叹不得已抬手按住薛北望额心,将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推开些许距离。

薛北望巴巴看着他道:你不与我睡?

白承珏发出两声轻咳,指尖仍抵着薛北望额头:我还病着,别到时把病气传给你。

那我便可不进宫中,日日都陪着你。

薛北望柔声打断道:昨夜一夜未眠,你真舍得把我赶走?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白承珏一直看,平日硬朗的儿郎,突然露出这幅模样,倒令人全无招架之力。

白承珏轻叹:睡吧。

新换上不久的内衬此时已染上淡淡的兰香,嗅着这股清香,薛北望抱着白承珏合眼睡去。

房间很安静,这样的距离下,能隐约听见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穿透过皮肉,侵入耳膜。

原是连白承珏的呼吸心跳,都能让他睡得比平日安慰。

这一睡已日上三竿。

待白承珏醒来,薛北望抱着他还未撒手,他微微挪动,薛北望仿若惊醒般猛然抬头:哪不舒服?

白承珏眼眸微阖,看着薛北望这幅紧张模样,又生了逗趣之意,故作严声道:你重了。

薛北望坐起身后,为白承珏掩好被褥:那我我去床下睡说罢,正欲下床。

见人如此认真,白承珏赶忙抓住薛北望腕口:逗你的,不重,你在旁边反而睡得安心些。

薛北望皱着眉,想到白承珏病得迷迷糊糊时才会握住他袖口喊疼,便觉得心里难受,身体微微向前倾,板着长脸,说话声比刚才大了不少:别诓我,要真不舒服就与我直说,你身体难受每次都闷在心里,从不道明,我这人一见到你便不聪明,看不出你难受,又平白叫你受罪。

他一双眼急得泛红,白承珏看着薛北望这幅着急上火的模样,故作正色,身体往床内一靠:我还病着,你便说话这么大声。

不不是我就是着急,你说你病了难受不同我说,心里堵得慌就硬憋着,笑得可好看了,以前因为木子之事骗我都会哭,如今心里堵成那样偏是一滴眼泪不掉,可不把自己憋出病了吗?

白承珏听着薛北望磕磕巴巴的说话声,强憋着笑意,道:哦?如今我病着,又与我翻旧账了?

薛北望急得巴不得锤墙,恨不得将这张愚笨的嘴给撕烂:我怎会与你翻旧账,你不知道你哭起来的样子有多好看,就跟话本里说的鲛人落泪似得,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想看你哭,我是想说有什么事情便与我发泄出来,虽原先身旁无人可供你发泄,可往后你有我呀!

白承珏转过身看着薛北望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你我都在一起那么久,怎还是那么有趣。

薛北望堪堪反应过来,又被白承珏耍了,站在床边长吁了一口气,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又逗趣我。

生气了?

薛北望摇头:不气,见你这样便好了。

不再因为前事叨扰,不再因为太子一事耿耿于怀,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白承珏握着薛北望袖口轻声道:昨日一日未进食,饿了。

我这便让伙房为你备上白粥。

不是说有甜糕吃?

薛北望道:你病还没有好,当吃清淡些,待身子骨好些全陈国好吃的甜糕我都买来。

话音刚落,白承珏起身凑近薛北望跟前,跪坐在床板上,双手搂住薛北望脖颈,两张脸贴近,白承珏能感觉到薛北望呼吸声越渐粗重。

不多时,薛北望咽了口吐沫:你刚醒吃那些身子会不舒

话被白承珏的唇堵住,薛北望双眼瞪大,这似乎是再次重逢白承珏第一次亲他,白承珏冰凉的指端慢慢入侵薛北望腰身,在硬实的腹部轻抚。

薛北望一时间全身酥麻,在白承珏的举动下屏住呼吸。

一吻终,薛北望憋得脸色通红,白承珏柔软的唇瓣轻啄了一下薛北望下颚:

往后你我再亲近些,你也似这般?

薛北望还未回过神的,双眼茫然的看着白承珏咽了口吐沫:昂?

罢了,白承珏指端点上唇瓣浅笑,如今不苦了。

昂。薛北望回应后,舌尖抿了抿双唇,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居然忘了该如何回应。

屋外叶归和小木子贴在门边,听着二人的对话深吸了一口气。

小木子肩头撞向叶归:老实说你家王爷莫不是狐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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