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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一只阿袋袋(1 / 2)

薛北望这句话倒一点不假,翌日清晨,白承珏从牙帐中搬出时,薛北望已不见踪迹,草原上的人也并未发现有人潜入营帐周围,薛北望毕竟是常年南征北伐,对地势草原周围情况了解更甚,借着这些经验也更易躲藏。

来到新的营帐,里面一切用品都不输牙帐,还比起牙帐内多了个精致的大暖炉。

塔娜站在白承珏身边道:可敦喜欢吗?见白承珏浅笑不语,她拿起放在床边的衣物递到白承珏跟前,换上。

白承珏看着那件黛蓝色的衣袍,心知塔娜把他当做舅舅替身这一事,全然不做任何避讳,他深吸了一口气抱起衣袍:可汗可否暂且回避。

塔娜道:不能,你是我的可敦,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白承珏不得已当着塔娜的面将衣袍换上,塔娜站在一旁面不改色,待白承珏穿好衣物,她一拍手,侍女进屋将换下的衣袍抱走,白承珏望着侍女离开的背影不由收拢掌心,没曾想他唯独留下三颗缓解痛楚的药也随着衣物一道带走。

换上这套衣服更像了,塔娜走到暖炉旁,手覆上暖炉,这炉子原看着漂亮便留下了,没想到也能用得上,你们中原人身子骨单薄,本汗会每日命人送炭火来,往后一切吃穿用度,只要你想要便于本汗说,不会薄待你。

白承珏欠身道:多谢,白承珏直起身复言,只是不知可汗何时能将我要的东西送出去。

再过五日便是你我大婚,按照中原的习俗来,礼成,本汗便会命人将你要东西送出去。

中原礼数繁琐,我还未将此事告知家中爹娘,恐怕于理不合。

塔娜眸光一沉,道:你恐怕是忘了,你只是用来做交易的物品,能成为本汗的可敦,当感谢上天赐予你这张脸,要不然单是你来此的目的,本汗就可以将你捆好送到昭王面前,说不定还能得到不少的利益。

所以可汗是为了在下这张脸,才决定出卖盟友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可敦留在这只需弹琴,穿本汗给你的衣服,装好本汗想见的人,塔娜抬手拂过白承珏颊边,本汗的可敦,不止可以不用走路,必要时也可以不用说话。

白承珏退后半步,浅笑欠身道:是在下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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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威胁

更换衣物时被意外拿走的药物, 让本该在今日服下的第一颗药,如今却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失了机会。

在阿喀佳逗留不足三日,有关舅舅的事, 从白承珏口中说出铺垫时间太短,定会惹来塔娜生疑, 为今只能暂熬, 再寻时机。

白承珏也趁着塔娜离开,试图将衣物找回,奈何寻衣未果, 临近傍晚塔娜带着琴谱而来,比起塔娜认定的可敦,更像是被强掳回来的琴师, 若不是先前从兰芝口中得知当年的细枝末节,他或还以为可汗爱好附庸风雅。

悠然悦耳的乐声随着手指在琴弦上跳跃而起,白承珏看着眼前的纸谱,手指如同古琴上飞舞的蝶。

塔娜坐在案边,狠狠灌了一口兽皮水袋中的奶酒, 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抚琴的身影有些失神。

这一坐便是三四个时辰, 营帐内烛光昏暗, 侍女拿着银剪又一次烛心,光线渐明。

塔娜站起身时, 已有些微醺,双眼迷离的看着白承珏罢手道:今日便到这吧

正欲离开, 古琴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塔娜回过头,只见白承珏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染上琴身琴弦,未干的血迹顺着下颚, 将内衬的衣襟染红,她还未反应过来上前将人接住,皆时一道黑影传入账中,接住白承珏向前倾去的身体。

血沾染上薛北望前襟,他双手搂紧白承珏竟在浓重的血腥味下失了神。

塔娜拉住要闯出营外唤人的侍女道:别惊动其他人,请巫医过来。

是!

账内剩下薛北望搂着白承珏与塔娜面面相窥。

僵持下塔娜呼出一声鼻息:先扶他躺下,

见薛北望不动,塔娜紧了紧后槽牙,沉声道:你这样他能醒吗?

薛北望冷瞥了一眼塔娜,抱起白承珏走到床边放下。

行为举止仿若当塔娜不存在,于白承珏身边坐下,袖口轻轻拭去白承珏唇上的血迹。

事到如今,薛北望也全然不在乎接下来会有怎样的下场,琴声落地时,脑中一声哄响,他顾不得大局,慌忙闯入营帐,见到白承珏时心中那根本就脆弱的弦也断了。

塔娜道:假意孤身一人入营,实则派好亲信潜入,中原人当真狡猾。

薛北望握着白承珏的手心:齐国皇子,可汗找到了吗?

听见这个称呼,塔娜眸光一暗,匕首从后抵住薛北望脖颈:你们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薛北望从怀中摸出用红线栓好的玉珏,低声道:知道的不多,但有关齐国皇子的事都刚好清楚。

玉珏上刻着再熟悉不过的齐国徽文,塔娜收拢双拳,双眼死死盯着薛北望手中的玉珏,眼角余光再度望向那张与爱郎相似的面孔:

他是戚云彦之子?

看样子可汗倒是对齐国皇子在心,可我又凭何将一切与你明说?薛北望微勒的唇角透露出寒意,不过可以告诉可汗,他若有何好歹,往后身死可汗定无颜面再见心悦之人。

塔娜双眼微眯,将匕首收回镶满宝石的刀鞘,严声道:你在威胁本汗?

除我之外想必无人再能告知你齐国皇子的下落,薛北望站起身,冷眼看向塔娜,如今主动权在我,除非可汗永远都不想知道他在哪。

两两相对,塔娜紧握着刀柄的手始终未松开

无言之下,巫医恰好赶来打破了眼下的僵局,其在侍女的搀扶下在床边坐下,他看着这张脸失神片刻后转头看了一眼塔娜,见塔娜点头,老者满是斑纹的手覆上白承珏腕口,手捏开白承珏的脸颊观察舌面,叹了口气:

他身上的毒积累太深,难以拔除,这毒过多过杂都不是烈性毒,现已有衰败之色,按理来说这身体恐已缠绵病榻多时,早该找大夫在旁好生调养。

塔娜道:这两日未见异样。

巫医眉头微蹙,手捋着呼吸:不该啊除非有什么猛药吊着,按照这模样,不然怕连下床走动都不易。

奴婢突然想起这个塔娜贴身的侍女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包,递到巫医跟前,收拾白先生衣物时,偶然得见,奴婢担心怕是会对可汗不利的,特意收好,准备交给可汗。

听着他们说着阿喀佳特有的语言,薛北望没有紧蹙,视线不断在三人身上流转。

塔娜接过方帕,将帕子里的药丸递给巫医,巫医拿起一粒在鼻尖嗅了嗅,道:短时间还无法立刻告诉可汗这药里有什么,不过这也许就是其近些天未见异样的关键,我先开药为他调理身体,他体内的毒,一时半会也无法确定,请给我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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