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摇头:当然不会,是我出了状态,应该感谢你替补了才对。
女侦探讪讪笑了笑,又将矛头转向连白月:还不都怪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还出现在你面前的。
阮绿棠皱了皱眉,这个女生怎么像狗皮膏药一样,没完没了了。
连白月是我朋友,你都能来,她怎么就不能来了?阮绿棠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那两个人,是我求着连白月要她陪我,她才来的。但我好像没有邀请过你们,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女侦探脸上顿时五彩纷呈,孔柯也有些尴尬,他冲着女侦探摇了摇头,又看向阮绿棠:阮绿棠,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
棠棠,我,连白月猛地站了起来,喃喃道,还是我走吧。
看过了吗?阮绿棠伸手拉住连白月,依然沉着脸,看过了就请回吧,谢谢你们的水果,不过我这里水果已经够多了,你们带回去分给同学们吧。
孔柯面色微变,往前走了几步:阮──
阮绿棠冷眼看着孔柯,张口想赶人时,系统疯狂地跳出来提醒她:感情线!感情线!宿主,你和他还有感情线要走啊!!!
阮绿棠目光微动,流露出几分纠结愤馁,定定地看了孔柯几秒,阮绿棠才把头偏到另一边,压低声音说道:门在身后,我就不送了。
孔柯的视线一直放在阮绿棠脸上,自然没有错过她那几秒的神情,他看到了阮绿棠的纠结挣扎,又看向她拉住连白月的手,忽然明白了什么。
阮绿棠并不是真心要赶他走,只是把友情看得太重,为了连白月这个朋友不得不对他冷眼相向。
一旁的女侦探被阮绿棠的话气得肝疼,一边把孔柯往外拽,一边喊着:人家既然要赶我们走,我们还在这赖着干什么。孔柯,我们走。
孔柯避开女侦探的胳膊,对阮绿棠说: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他又深深看了阮绿棠一眼,才转身迈步出了病房。
女侦探紧跟着跑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就没见过这种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等病房内重归安静,连白月才小声开口:棠棠,你为什么要赶他们走呀?
阮绿棠继续剥橘子:太吵了,我不喜欢。
可是,她
她会不会找你麻烦,让你像以前遇到的那样被全班女生孤立?
连白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心里还藏着一点小小的私心,连白月害怕自己的话提醒了阮绿棠,阮绿棠会为了大多数人的友情而放弃她。
她不想被阮绿棠抛弃。
阮绿棠剥完剩下的半个橘子,依旧没听到连白月的回声,她抬头一看,就见连白月怔怔地望着门口,一副失了神的模样。
阮绿棠心中一拧,又想起连白月刚刚那声说了一半的他。
他?谁?孔柯?
连白月还在想着孔柯?
就算被双标对待,被在全班同学面前不分皂白地怒斥,被冤枉欺负,连白月却还傻乎乎地喜欢孔柯?!
那她搞这么多事出来,又受伤又住院的,是为了什么?
阮绿棠气结,伸手敲了敲连白月的物理卷子:错题抄完了吗,继续!
这院,没法住了!
第10章 连白月(10)
阮绿棠当机立断,连白月一走,她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脚踝还微微泛着红肿,手背的烫伤已经结痂,她就这么单腿蹦着走路,周三早上准时地蹦到了学校。
地中海看到她时吓了一跳,一路小跑着迎上来,劝她再多休息两天。
阮绿棠表情坚决:郑老师,高三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看到同学们都在认真上课,而我却在医院荒废度日,我实在是坐立难安。
地中海叹了口气:谁让你受伤了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阮绿棠正色道:郑老师您不是说过嘛,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何况我受伤的只是区区一条腿,完全不会耽搁学习。
没想到阮绿棠的学习热情这么高涨,地中海的严师之魂一下子被唤醒了,他赞赏地拍了拍阮绿棠的肩膀,一进门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高调表扬阮绿棠。
大家看看阮绿棠同学,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要坚持回来学习。你们呢,一个二个的,上课不是说小话就是睡大觉,都高三了,还学不会收心,怎么着,还想再读一年高三是不是?
讲台下面的小脑袋瓜子一个个都低了下去,悄悄地和周边人传递眼神,嘴角夸张地往旁边一撇,模仿地中海的神情。
女侦探更是阴阳怪气地说:老师,我每天认认真真上课学习,你怎么不表扬我呀?我早上翻书还被书页割了个小口子呢,早知道我也去医院了。
说完,她偏过头对着阮绿棠耀武扬威地哼了一鼻子。
无聊。
阮绿棠和她的视线撞上,回了个温温柔柔的笑。
你──女侦探一拳打在棉花上,转过头独自生闷气。
阮绿棠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飘飘然收回视线时,才突然发现,同桌呢?她那么大一个同桌去哪儿了?
系统幽幽开口: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自己太无聊,让连白月去医院陪你?
把人家哄去医院,自己竟然偷偷跑来上课。
够了啊。阮绿棠看透了,系统这个墙头草已经彻底倒戈,胳膊肘全往连白月那边拐了。
系统哼了一声:渣女。
阮绿棠恼羞成怒地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给连白月发消息:你出门了吗?
连白月的消息回得很快:还没呢,刚准备好,我现在就出发。
哦,阮绿棠十指如飞,直接来学校吧。
?
棠棠你去学校了?
阮绿棠有些心虚,飞快地打下一句:快上课了,等你到了再说。
一节课上了一半,连白月终于到了,她喊了声报告,迎着全班人的目光走到座位上。
老师敲了敲讲台,让大家安静听课,连白月转过头想问阮绿棠发生了什么,阮绿棠目视前方坐得端正:好好听课。
连白月果然乖乖地安静等到下课,才一边往外拿面包牛奶,一边问阮绿棠:棠棠你怎么突然出院了呢?
阮绿棠把结了痂的手背展示给她看,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院床位紧张,我还是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连白月把一根吸管插进盒子里,把牛奶递给阮绿棠,你的脚都没消肿呢,怎么来学校的呀?
我打了车,司机直接送到楼下,很方便的。阮绿棠把牛奶又递给连白月,我吃过早饭了,你喝吧。
连白月把另一盒没开封的牛奶重新放回书包,看着阮绿棠说:棠棠,明天我们一起上学吧,你可以坐我家的车。
阮绿棠顺从地点点头,微笑着看她:好啊,谢谢你。
不用客气,连白月的耳尖悄悄红了一片,谁让我们是最、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