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山里起了风,而在某个小山丘上,多了两道声音。
傅天琅拿着铁铲一铲铲的往外刨土,直至挖出一个大坑,蹲在土堆旁的老头因为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于是便捏着一根香烟惬意的吞云吐雾。
而就在几步远的地方,摆了五具年轻男人的尸体。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良久以后,老头慢悠悠的开口,见他不搭腔,于是话锋一转,又问,“说起来,你有没有听过上帝之矛?”
老头边说,边掏出一枚指环,而在指环上刻着的团,所代表的是一个有着一百六十多年历史的老牌杀手组织。
傅天琅不作声,继续铲土。
“那可是仅仅依靠几个杀手,就能让整个欧洲战栗的组织。”
老头观察他许久,指向地上那几具尸体:“这几个人是里面的成员,当然,我曾经也是。”
傅天琅扔掉铁铲,转身搬运尸体。
老头眯起眼:“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还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傅天琅手臂一使劲,犹如扔沙包一般的将几人丢进大坑,随后便着手掩埋。
“咔擦”一声,老头突然掏出一把手枪,神色冰冷的指着他:“小子,不要装聋作哑。”
傅天琅停下动作,看着那管黑洞洞的枪口,思绪渐渐回到上一世。
也是在这一年,他从乔家出走,随后辗转来到这个村落,被卢老收留了一夜,往后事情与今日发生的无甚区别。老人将他藏于一个大酒缸内,他自己则在地窖中挨了一刀,而后以闭气假死的方式逃过一劫。
可老人却也因此身受重伤,在山里教导了他一年便撒手人寰,临死前他让他取下自己的头颅,以此为资本加入上帝之矛,接受最严苛与残忍的训练,目的只有一个,他必须在有生之年里捣毁这个恐怖组织。
但他当时在老人死去以后并没有马上前往欧洲,而是先一步去找了乔莞,他想先将她安顿之后再报答老人的恩情,可谁知也是晚了一步,自此以后他再无牵挂,最终成为一具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我是秦叔的救过的孩子,小时候,他曾教过我一招半式。”他避重就轻,虽然是谎言,却在这一世成为了最好的借口。
老头儿一愣,握着枪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
“喔?你居然是他救过的孩子?”
傅天琅点头,神色不变。
“他还好吗?”老头儿松了口气,既然他是秦渊的弟子,那么招式与他相同也很正常。
曾经在他被祖父送进组织的那一年,他遇到同龄,且同为亚洲人的秦渊,此后两人却一起训练,生活了十多年,所以两人无论是招式还是暗杀的方法都极为相似,可后来因为他的叛变,他们再也没见过面,他却始终记得那个留着小平头的少年。
“他很好。”傅天琅面无表情的开口,其实据他所知,这个秦渊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老人起初将信将疑,而在傅天琅把人埋好以后,握着一把铲子和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