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琅面色一僵,掌心微微发颤,生硬的语气也跟着收敛不少:“求你,让我见她。”
郑叔从未看他低声下气成这样,冷眼旁观半天,幽幽一叹:“也罢,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乔莞她如今并不在意鬼门之中,即便你不要命的撞破这道结界,也无法与她相见。”
傅天琅愣了下,沉思一阵,周身杀意再次迸发。
——砰——
又是一声巨响,他再次撞击面前的屏障,哪怕浑身被灼出一块块黑斑,也不见停下。
他不相信,她一定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也许不愿回来,但当初许下的承诺还在,他知道她一定就像她曾经说过的,会在桥头一直等他。
这……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生怕那层禁制真让他给撞破,郑叔敲了敲锣鼓,急道:“我骗你作甚?哎……别撞了,别撞了,你要把阴兵引来吗?”
“我亲眼看着无常把她带走,不在地府,她还能去哪?!”傅天琅顿了下,出口的声音极寒,如入冰窖。
郑叔摇头,抬起破了个洞的黑布鞋,用力的往地上蹭了蹭,说:“错了错了,她就在地府,但不是这,而是这……”
他指着地下,说:“地府的最深处,正是一十八层地狱。”
闻言,傅天琅浑身一震,望着他的眼眸浑浊,一时间竟混沌得失去了神采:“十八层……地狱。”
郑叔点头,声音黯哑:“是,至于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几次撞击鬼门的禁制,他伤得不轻,如今全身都是被鬼火烧伤的痕迹,一块一块,触目惊心。
“我要去找她。”他面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疼痛,反倒在原地站了许久,摊开掌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衣摆划过的痕迹。
他目光一凛,重重一握,却只抓到一缕空气。
郑叔摇头:“这十八层地狱里的火焰,连咱们地府阴司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更何况你凡人肉身,兴许还没靠近,就……”
郑叔长长的叹了口气,拿起铜锣敲打:“我言尽于此,你……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要、见、她。”他猛然张目,杀气毕露。
这人怎么那么固执呐?
郑叔不理,开始送人:走吧走吧,黄泉之地非你路,阳间家人等你归……
“你今日不让我见她,还有明日,明日之后还有后日,不管是人是魂,我总有与她相见的一日!”傅天琅目光发紧,咬牙切齿的说。
郑叔声音渐乱,更用力的敲击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