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寿辰将近,来老宅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可哪有来得这么早的?看向满脸堆笑的小年青,管家默默泛起嘀咕,一看名帖眼睛瞪的老大。
樊家!
要说起这樊家,那是叁天叁夜都说不完。樊家起家比左家早多了,传承有四五代,家产丰厚。
可惜的是,樊家子嗣一代不如一代,祖上就是留下金山银山都得败光了。
最出名的一个败家子就是现今当家樊六爷的父亲,那叫一个人傻钱多,其实樊家传到他这吧,虽然家产已经缩水了大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那黄金地段的房产就足够吃好几辈子了。
可他不啊,非跟几个朋友合伙搞事业,结果倒好,房产变卖,生意亏损,自个还短命。
跟他做生意的那几个朋友倒是摇身一变,从一穷二白到在上京混出个名堂了。
明显是联手坑了樊家那位,谁让人傻好骗呢,到死还兄弟的叫着。
人一死,剩下一片烂摊子,和一群亲戚。
樊家眼瞅着就要沉船,苍蝇不请自来地分一杯羹,为了多争一点无所不用其极。
樊六爷当年就被栽赃陷害,抓进去了。
谁能想到几年后,樊六爷一出来,雷厉风行地把仇家拉下马,成为家主。
都说,樊六爷是得人相助,就是被他认为义子的那位……
居然这么年轻。左老爷子看向阮渊,头发偏分,眼角有块疤痕,明明笑着,眼神却很淡漠,看着不过二十五上下,实际怕是更小。
想起樊家最近的动向,左老爷子轻轻一笑,怪不得樊六爷倚重他。
左老爷子把目光移向另外两人,他收藏过沉文泽的画作,顾仲谦是沉文泽的学生,听过名字,人倒是第一次见。
至于另一位……
萧瑟啧啧称奇地东张西望,还不忘往嘴里塞水果。
左老爷子视线掠过他,又回到阮渊身上,笑道:“左樊两家往日没甚交情,还特意叮嘱你来送礼,替我谢过樊爷了。”
阮渊客套两句,指节抚过桌沿,步入正题,“冒昧打扰,还因个人私事,听闻我妹妹在左家做客,特来带她回去。”
“妹妹?”
左老爷子惊讶地挑起眉毛,他哪来的妹妹?左家哪有他什么妹妹?该不会是臭小子要娶的那个……
顾仲谦着急地插了句:“左爷爷,左云臣有没有带女孩回来?”
被叁个小辈同时盯着,左老爷子眼皮狠狠一抽,臭小子尽会给他找事!
说是送礼,敢情是来要人的,说是妹妹,怕是情妹妹吧!
连顾仲谦都搅合在里面,沉文泽带的好学生!要真娶这样的女人,左家能安宁吗!
老脸沉下来,左老爷子眼神示意管家去请人,“这腿长她自个身上,你们既然开了口,下次可要看好了。”
闻言,阮渊眸色一沉,“老爷子可能误会了,腿的确长在我妹妹身上不假,但架不住某些人蛮不讲理……”
小九子双手递上一张内存卡,“里面有停车场的监控视频,左老爷子有空可以看看。”
阮渊起身,跟上管家。
萧瑟往兜里揣了一把蓝莓,拽起顾仲谦跟过去,“还愣着?赶紧跟过去!”
长辈还在就离席有违教养,顾仲谦踟蹰,看到老爷子铁青的脸色,算了,先找到宁宁比较重要。
……
头昏脑涨的像宿醉过,腰麻腿软,腿心酸涩感还没退去,盛宁宁抱着抱枕,软在左云臣怀里,幽怨地朝他瞟了眼,然后张嘴咽下喂到嘴边的粥。
下巴搁在她脑袋上,看着她发顶的旋儿,笑意漫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