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见梅香急得小脸煞白,不由有些心疼。
他上前一把拉住梅香的手:“要不咱们承认了吧,我和王秀儿离婚,然后娶你。”
梅香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许文昌:“你疯啦,真要让你老婆发现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以后我还要不要做人啦!”
许文昌一下子泄了气,小声嘟囔道:“那你说怎么办?屋里没地方藏,出又出不去,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啊。”
梅香狠狠瞪了许文昌一眼,这窝囊废男人,自己怎么就眼瞎看上他了,关键时刻一点主意也没有。
她在屋里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后边的窗户上,突然灵机一动:“你赶紧顺着窗户爬出去。”
许文昌急忙奔到后窗口朝外看,这一看不由唬了一跳:“这外边连个落脚处都没有,我出去以后往哪里站?”
这里虽然是二楼,看着不算高,但离地面至少也有四米多,这要是摔下去,那肯定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梅香气得推了许文昌一把:“你傻啊,谁让你站外边了,你顺着窗户爬到隔壁李香兰家,赶紧的,动作快点儿。”
许文昌也是豁出去了,麻利的套上裤子,上衣也顾不上穿,然后顺着窗户爬了出去。
梅香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走上前打开门:“敲什么敲,大晚上的乱敲门,小心我告你扰民!”
王秀儿在外边敲了半天门,吸引了好多邻居围着看,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她气焰愈发高涨,正准备抬脚踹门,下一秒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接着一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直直指上她面门,差点戳到她的眼睛。
王秀儿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长相风流的女人斜斜靠在门上,那白眼翻得都快飞上天了。
她伸手不耐烦地将梅香一把推开,接着便要往屋里闯:“让开,我找我男人,许文昌,赶紧出来。”
梅香被王秀儿推得趔趄了一下,忍着怒气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娘屋里有没有人。”
一边说一边走到屋外,对着围观的人大声说:“我梅香清清白白做人,屋里可没藏什么野男人。”
接着她话锋一转,气定神闲地抱着双臂饱含深意地看了李香兰一眼:“人家老婆都来抓奸了,谁屋里藏了野男人赶紧招了,等会让人家老婆抓到了可就脸上无光了。”
围观的邻居顿时炸了锅:“咱们家属院怎么会有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干什么不好,学人家勾引野汉子。”
“这种狗男女在旧社会抓住可是要浸猪笼的啊。”
梅香得意一笑,眼风频频扫向李香兰,就差直接说野男人在李香兰屋里了。
李香兰披着衣服站在人群里,刚才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阵大力的砸门声吵醒。
听那意思是有人来抓奸了,抓的很有可能就是和梅香一块鬼混的男人,只是看梅香这不慌不忙的样子,分明是不怕搜,难道那男人已经走了?
这边王秀儿在梅香屋里搜寻了一圈,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她黑着脸走出来,对上梅香嘲讽的视线,重重哼了一声。
梅香笑得欢实,故意凑到王秀儿跟前说:“找到你男人了吗?你不再好好找找?说不定你男人现在就藏在某一间屋子呢。”
第255章 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小
说着,她的视线意味不明地瞟了隔壁李香兰的房间一眼。
王秀儿阴沉的视线刷的一下看向李香兰的房间,四家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难道许文昌那个王八蛋真的在最后一家?
王秀儿大步走到李香兰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她动作迅速,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李香兰正想出声阻止,就听见王秀儿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咆哮。
“你个天杀的王八蛋真的偷人了,说,和你鬼混的女人是谁,看老娘不扒了她的皮!”
王秀儿飞奔进屋,扯着缩在角落里的许文昌出来,说话间的吐沫星子喷了许文昌一脸。
野男人竟然在李香兰屋子里,围观的邻居们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看向李香兰的目光都带着不屑和鄙夷,梅香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李香兰见梅香的姘“表哥”突然出现在自己屋子里,惊得肩膀上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好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王秀儿还在大声嚷嚷着让许文昌说出女人的名字,许文昌低着头不做声,眼睛却瞟向梅香。
梅香急了,疯狂地冲着许文昌使眼色,希望这个死男人聪明点,把事情顺势扣在李香兰头上,可千万别把她说出来。
许文昌像是一片摇曳在风中的落叶,被王秀儿抓着大力地摇晃着。不过他还是接收到了梅香的示意,他看明白梅香的意思了。
他当然想保护妩媚多情的情人梅香,因为王秀儿的怒火可不是梅香这种娇滴滴的女人能承受了的。
至于李香兰会怎么样,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毕竟他想保护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梅香一个。
所以,许文昌艰难地在王秀儿手中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李香兰身上,小声地嗫嚅着说:“香兰啊,你看我老婆都找来了,你以后就不要缠着我了,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这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炸了锅,梅香则是放松地笑了。
而王秀儿则是气得脑门冒火,像吃人的夜叉一样瞪向李香兰:“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缠着我男人,是不是活腻歪了!”
李香兰顾不上想梅香的野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她屋里,现在当务之急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很快镇定下来,眼神清明正气,不卑不亢地看向盛怒中的王秀儿:“这位大姐,你先不要生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你男人。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屋子里,我也很纳闷,你最好是好好审问一下你的男人,千万不要被他蒙混过关,你今天就算把我打一顿,我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你却是放过了真正勾引你男人的贱人,以后他们会继续在你眼皮子底下鬼混,视你如无物,你冤枉了我不要紧,却是将自己以后的每一天都置身在水深火热里,被你男人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却很是干脆响亮,甚至盖过了周围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