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岂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可他问过赌坊的人,当日去赌坊借钱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口口声声说是郡王府的下人,他也将陆诗瑶的画像拿给他们看了,他们声称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陆诗瑶。
更何况,这笔银子是以郡王府的名义借的,就算推给陆诗瑶也没用,他们已经和离了,那个贱人不会认的。
可若是要他生生咽下这个哑巴亏,他又着实不甘心。
三万两银子,连本带利地滚了一圈,已经变成六万两了,这是要把他郡王府给一点一点地掏空!
老郡王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比杜青萝能稳得住气,见秦臻左右为难地坐在那儿唉声叹气,沉沉出声。
“那笔银子若是不还,又当如何?”
“若聚财赌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赌坊,我以郡王府的名义向他们施压,他们必不会再来闹,可偏偏这聚财赌坊也是有大背景的,听闻它幕后主子乃是朝中重臣,身份极为隐秘,我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
赌坊的人说了,他们东家根本就没把郡王府放在眼里,如若不还钱,便要在皇上面前参我们郡王府一本。”
“混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朝中大臣私设赌坊,这也是重罪!臻儿,倒不如同他对着干,他若是在皇上面前状告郡王府,我们干脆就挖出他私设赌坊一事,到时他也难辞其咎!”老郡王怒不可遏道。
秦臻凛神摇摇头,“父王,事情根本就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聚财赌坊在锦官城已经开了数十年,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可见背后之人是何等的精明圆滑,你以为我们同他对着干就能占到上风?”
老郡王气结,“难不成还真要把银子还给他们?”
秦臻想了想,不甘心道:“如今之计,也唯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债单上写的是我的名字,甚至同我的字迹一模一样,就算我矢口否认也没用,律法在这一块儿约束的也没那么严格,债单上的落款人是谁,谁就要还钱,旁人哪会在乎这名字是不是被人冒用的?只是陆诗瑶那个贱人敢如此设计害我,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杜青萝愤然握拳,“没错,殿下,决不能轻易放过她!自她与殿下和离之后,多少事都是她引出来的,如若我们由着她继续猖狂下去,往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无法无天了!若是我们郡王府就这么咽下这等哑巴亏,外人还不知要如何笑话咱们!”
只要世子殿下肯出手,陆诗瑶那个贱人绝对活不长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清算,此次定要将陆诗瑶挫骨扬灰!
秦臻气闷地让管家去账房又拿了六万两银票还了债,总算是将外面那群闹事的地痞无赖给轰走了。
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郡王府自然也损失了不少银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十四万两,若不是郡王府根基厚,必然要元气大伤。
秦臻心里憋得慌,气冲冲地去书房了。
陆诗瑶从他这儿算计走多少银子,他全都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反正已经和离了,他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
杜青萝和桂嬷嬷经过书房的时候,正巧听见秦臻在做吩咐。
“她那院子里没多少人守着,你们进去之后即刻动手,不过要小心防备那个叫司九的护卫,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只要合力围攻,根本不难将他拿下。”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