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想想萧承那人的本事,一时敬佩不已。
为人聪明睿智也就罢了,就连训练出来的鸽子也比寻常人家的厉害,也幸亏她选择了他做同盟,否则真是没活路了。
不对,以他们如今的关系,哪里还是同盟,若没有离京前那一夜,她哪会料到,今生今世,她居然会再次喜欢上一个男人。
想起萧承,多日来被她压在心底的思念突然间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让她忍不住想即刻飞奔到锦官城去见他。
诗中常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她却觉得,真心悦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一刻也不舍得分离的,莫说十年的时间,“萧承”这个名字,此生怕是要在她心里铭刻一辈子了。
写完信后,陆诗瑶便动身离开了。
司九拿着他写好的信离开客栈,一路出了城,行至城外的一个小酒馆。
宛如谪仙似的小掌柜站在账台后面,见他进来,有些不悦地撇了下嘴。
“你每次来都是只办事不喝酒,瞧瞧我这酒馆冷清的,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要真靠这酒馆过日子,你只怕早就饿死了,陆家那位二老爷给你的银子还不够你维持酒馆的营生?若当真缺钱了,你就问他要嘛,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司九冲他挑眉。
白璃没好气地拿着算盘朝他走过来,“说吧,找我什么事,你应当知道,以你我的身份还是少见面为妙,若是被人发现了什么,对彼此都有麻烦。”
“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以我的武功,若是还能被人盯上,岂不白白追随公子这么多年了?”
司九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而后将手里的信递给他。
“把这个寄到林州。”
“寄林州做什么,那儿最近又没什么大事发生,你……”说着说着,白璃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难不成,公子在林州?!”
司九挑眉,“你说呢?”
白璃斜眼瞥他,“你这人也真是的,从来不会直接把话挑明,非得让别人猜,不过无缘无故的,公子怎么去林州了?”
“不是去林州,只是暂时在那儿歇脚罢了,过几日,公子就要来这儿了。”司九耐心说道。
白璃的眸子瞪的更大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收到?”
“你这儿又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哪能事事都让你知道,行了,赶紧把信寄出去吧,我另有要事,就不在你这儿逗留了,等公子来了,再同你好好喝上一杯。”司九拍拍他的肩膀,随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白璃撇嘴道:“每次都这样说,哪次也没见你真喝过酒。”
话落,他也不去送司九,转身走到后院的鸽笼里寄信去了。
刚把信绑到鸽腿上寄出去,一只灰色毛羽的鸽子突然从不远处飞了过来,稳稳落在笼子上。
白璃瞧见那鸽子腿上还绑着一张纸条,想起这是陆自明先前放飞到锦官城的鸽子,眸子眯了眯,旋即将纸条取了下来。
与此同时,已经走出小酒馆的司九正敛容在河边站着,一辆不打眼的马车从官道上缓缓驶来,途径河边时,车厢里的人突然伸手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不经意间见河边站着一个人,目色一扫,又面无表情地把车帘放下了。
司九转过头,见那辆马车直奔小酒馆而去,薄唇一勾,旋即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