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闻言,心知陆自强这是下了狠心要和陆自明断绝兄弟之情,抿唇向他行过礼后便带人离开了。
陆诗瑶见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暗道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默默上前将陆自强夫妇从地上扶了起来。
“爹,娘,天快亮了,街上随时都会有人来,我们还是先回陆家吧,免得被人瞧见了,又要兴起风言风语。”
陆自强点点头,扶着陆夫人往前走。
陆诗瑶和萧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虽然相隔了一拳的距离,却显得十分亲昵。
走了一会儿,萧承忽然转眸看陆诗瑶一眼,眼见她的脖子越来越红,眉峰倏地一拧。
“不是提前吃过解药吗?这里怎么反倒像是毒发了?”
“哪里毒发了呀,那块令牌上根本就没毒,不过是抹了一层痒痒粉罢了,木夫人弄出这东西是为了捉弄人的,过半个时辰便没事了,哪会研制解药。”
陆诗瑶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脖子,她的手上也出了好多小红疙瘩,痒得很,只是一直忍着罢了,这会儿没事了,感觉自然会变得强烈一些。
萧承见状,皱皱眉,伸手抓住她乱动的皓腕。
“不能乱挠,难道你想破相?”
“我知道不能挠,可是真的很痒啊……”陆诗瑶无奈叹气。
“那也不能挠,回去用冷水敷一下便会缓解不少。”萧承蛮横地抓着她的手往前走。
陆诗瑶拿他没办法,只好忍着满身的不适乖乖听他的话。
陆自强远远走在前面,不经意间一回头,见后面那两个人手牵着手,举止还那般亲密,一时有些不悦,却又不好在街上发作出来,只得憋着火暗暗哼了一声。
陆夫人觉出不对,转过头看他。
“老爷,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这一夜有些难过罢了……”
陆自强悠悠叹了口气,慢慢握紧她的手。
“夫人,是我对不住你,若当初没有将你娶进府,你如今何至于受这等痛苦和委屈,我知道二弟一直以来对我颇有怨言,因为爹将家业交到了我手里,二弟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终究是不痛快的,所以我只能尽力去弥补他,只是没想到我的宽容换来的却是他的狠心算计,以致让他害了你,更害了我们的孩子,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陆夫人闻言,忍不住抿着薄唇连连摇头。
“错不在老爷,您无需自责,他要做什么又岂是我们能左右的,是他心思深沉害了我们的孩子,老爷已经尽力了。”
陆自强幽幽叹气,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来。
“人家都说长兄如父,可我身为大哥却没有尽心教导他,反而让他误入歧途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今二弟变成这样,说起来也是我失责,但我们终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他就这样去了,我……”
他说到这儿,语气一顿,突然说不下去了。
陆夫人与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苦笑一声,她突然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陆自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