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本还想问一下柳若水的伤势,岂料他已经走了,无奈只能去问冬至。
柳若水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下来了,不过包扎伤口的时候却被疼晕了过去,白露去小灶房给她煎药了,房内只有冬至在伺候。
见陆诗瑶进来,冬至不慌不忙地将帘帐放下,随后行至陆诗瑶面前。
“小姐,木大夫说柳姑娘身上那些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您不必担心。”
陆诗瑶闻言抿唇,“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睡了,奴婢见她脸色憔悴的不像样子,估计这两日吃了不少苦……”
说到这儿,冬至语气顿了顿,目中的神色渐渐纠结。
“小姐,我听说柳姑娘和老爷之间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此事可是真的?”
“谁告诉你的?”陆诗瑶不答反问。
冬至咬咬唇,为难道:
“其实这两天满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白露去街上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听见了,本来还不太信,不想提起这事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府里的下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我们担心此事传进夫人耳中会不利于夫人养病,便警告他们不得在您和夫人面前胡言乱语,可今晚您却光明正大的将柳姑娘带回了陆家,奴婢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才……”
陆诗瑶倒是没想到此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不用问,这必然又是康荞干的,她千方百计地抢走柳家班,为了防止柳若水把戏班子抢回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柳若水身败名裂。
前有白秀才,如今又有父亲,无论谁知道了此事,恐怕都要以为柳若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如此一来,就算柳若水回到了柳家班,她身上背负着这样的坏名声,旁人又岂会继续捧她的场?
思及此,陆诗瑶幽幽叹了口气,看着冬至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柳姑娘,等她伤势痊愈了再说。”
“那夫人那儿……”冬至不放心道:“小姐,这种事根本就瞒不住夫人的,她早晚会知道,虽然柳姑娘不是那等坏女人,但夫人也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若是让老爷纳妾,这不就是拿了把刀往夫人的心窝上捅吗?”
“放心,我和爹都不会让娘受委屈的。”
陆诗瑶抿唇笑笑,随后出去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件事究竟该怎么解决,她还真没有想好……
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主动将这件事告诉娘,娘便已经知道了。
陆诗瑶将受伤的柳若水带回来养伤,虽然夜里回来的时候大多数下人已经睡下了,但不少巡逻的家丁都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传进了陆夫人耳中。
陆夫人身边有个常嬷嬷,原是伺候陆家老太太的,老太太去世之后,她就到了陆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