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恨不得拿起手里的筷子戳死他,“今晚就不应该找他过来的,他算什么!”
萧承见她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的,顿觉有趣,不慌不忙地伸出手给她顺毛。
“好了,不过是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话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陆诗瑶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他的皮全扒下来,然后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楚怀玉坐在一旁,后背冷不丁一凉,“小表嫂,你、你够狠!”
他觉得狠,可对陆诗瑶而言远远不够,若非为了顾全大局,她刚刚早就对秦臻动手了,虽然以她的手段,必然不会伤及秦臻分毫,可她知道萧承一定会帮她的。
她只是不想拖累他,所以才强忍着不发作罢了。
没有人知道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按下心底那股冲动,她真怕自己哪一天会撑不下去,一下子如同奔腾的泉水一样喷薄爆发,她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吓到萧承就好。
萧承瞧见她眸底的郁色,心知她又生出了一些冲动的念头,却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等一行人吃完饭离开望江楼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
宫门已经下钥,楚怀玉自然是回不去了,好在城西别院的空房多,收留他一晚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萧承竟然也赖着不回侯府了。
“你和秦臻在同一片屋檐下住了半年,从今日起,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咱们两个不止要睡半年,还要睡半生乃至一辈子的。”
陆诗瑶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见他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得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她原以为今晚见过秦臻之后,她会气得睡不着,可没想到一闭上眼,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萧承。
情之一字最伤人,可更多时候却也能治人,萧承的出现慢慢填补了她心里的伤痕和漏洞,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就像他说的,他们不单单有半生,更有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陆诗瑶醒来的时候,萧承和楚怀玉已经不在了。
他们还要进宫上朝,不像她,无事可以睡到天大亮才起。
而今日的早朝注定是不寻常的,柳显侵吞生辰纲一事震惊朝野,原本与柳家交好的文武大臣们此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彻底蔫儿了,畏畏缩缩地站在大殿上一口气儿都不敢吭。
三皇子更是垂着头,柳家是他外祖家,这一点无从改变,以前他还得意有外公和舅舅当他的退路,如今却巴不得同柳家撇清一切干系。
凝神间,突听殿外传来一声通传。
“镇国公到!”
大臣们闻言,齐齐吃了一惊。
不说别的,这镇国公可是有整整十年没有上过朝了,再说柳家如今闹出这种丑事,他居然还敢来见皇上,莫不是还想着垂死挣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