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姐说的也是,既是如此,那我家娘娘的事就有劳您费心了。”
曹秋歌攥紧双拳点点头,待樱儿走后,只觉心口闷得慌,恨不得冲进去把方昭仪打一顿。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若是做了,不但她自己有麻烦,就连沈参的命只怕也保不住了。
相识这么久,她一直是相信沈参的,也很明白他对自己的情意,所以他和方昭仪之间的事,多半是方昭仪作威作福地强迫了他。
至于方昭仪为何要这么做,她不敢去细想,因为这宫里的事,往往是越想越惊恐。
她在御膳房当值,听闻近来采办了很多鹿血,媚贵妃命人酿成了鹿血酒,这鹿血本就是壮阳之物,再兑入酒水之中,功效自然要倍增,所以皇上最近经常宿在媚贵妃的寝殿内。
想来方昭仪也是着急了,所以才会行此险招吧?毕竟这宫里并非只有她一个女人,总要想想法子固宠的。
至于沈参,她除了帮他们瞒着这件丑事,又能如何呢?说到底,方昭仪会选中沈参,还不是她把沈参送到方昭仪面前去的?
既是她欠了他的,如今就只能守好这个秘密保住他的命了。
曹秋歌苦涩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脸上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待回到御膳房后,她便将方昭仪的要求同主管太监说了,主管太监闻言,不清不楚地笑了两声。
“这人啊,得宠的时候切不能恃宠生娇,免得日后不得皇上喜欢了,人人都想爬到她头上去踩一脚,只是若不拿出点气势来,宫人们反而觉得她好欺负,也罢,她想如何便如何吧,反正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曹秋歌却听得眉心一跳,“汪公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昭仪她不是才刚晋升了位分吗?”
总管太监笑道:“是升了位分不错,可她跟媚贵妃到底是没法儿比呀,君恩如雷雨,来得快去的也快,膝下若没个皇子傍身,她的位分就是再高又有什么用。”
曹秋歌心神一紧,恍然明白了什么,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方昭仪她、她怎么敢!
总管太监见她神色不对,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秋歌,你没事儿吧,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曹秋歌立时回过神来,见他的手还在自己头上搭着,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有劳公公关心,奴婢没事,想来是方才顶着日头走回来,被晒得有些头晕,奴婢歇息片刻便没事了。”
话音落罢,她想起前两日同他说过的出宫一事,虽然她把那支白玉簪送给了汪公公,但汪公公始终没有给她答复,她心里自然是安定不下来。
“公公,奴婢想下个月出宫的事,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总管太监眯了眯眼,笑着打哈哈。
“你放心,我收了你的礼,自然会让你如愿,只是你出宫的日子本就离得不远了,如今又何必着急?那支白玉簪可贵着呢,你就不留着给自己攒点儿嫁妆?”
曹秋歌笑言,“奴婢孑然一身,攒什么嫁妆,只是先前出宫采办时,听说我姑姑生了重病,奴婢这才想早日出宫到她床前尽一番孝心,免得日后留下什么遗憾。”
在宫里待久了,再老实的人都会活成人精,编个谎话信手拈来,再者她这话半真半假,也容不得汪公公不信。
汪公公一直也知道她在宫外还有一个姑姑,听说是在郡王府做事,只是如今郡王府惹了麻烦,府里下人的日子必然不会太好过,她着急出宫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秋歌是个心思通透的丫头,在宫里做事也妥帖,如今突然要走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想到这儿,他四下环视一眼,突然把那支白玉簪从怀中拿出来又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