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则气定神闲地拂袖坐下来,做足了一派看好戏的姿态。
媚贵妃瞥她一眼,再看看那空汤盅,越发觉得有问题了,可她现在却无心去猜。
楚怀瑾的出现让她感到了一丝危机,明明在瑾儿离京之后,她就让人封锁了进出皇宫的所有通道,就连楚怀瑾和楚怀玉宫里,也早派了重兵把守,谅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逃,可为什么他们两个这会儿竟然能安然无恙地赶到皇后的寝宫?!
楚怀玦无视媚贵妃眼底的困惑,挑挑眉,旋即开口。
“一开始,是萧承派人下山送信,说他在山上找到了三哥和秦世子私藏铜矿的证据,因兹事体大,所以特请父皇上山亲审此案。
而三哥心里很清楚,一旦父皇查明此事之后,必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他就彻底与皇位无缘了,情急之下,只好动用了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那便是京中二十万禁卫军,他企图通过逼宫的手段来逼迫父皇传位于他,贵妃娘娘,我说的可对?”
媚贵妃抿着红唇没说话,两只手却紧紧交握在一起,贝齿被她咬的死死的,因为楚怀玦全都说对了!
但越是只字不落,才越让她觉得恐慌,楚怀玦事先既然能猜到这些,自然会有所防备,所以这也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可他究竟又是如何料到瑾儿会动手的?
“你、你在瑾儿身边安插了奸细是不是,不然你怎会知道瑾儿能调动京中二十万禁卫军,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要逼宫的,说,那个奸细究竟是谁!”
楚怀玦见她居然会猜到这上面,摇摇头,嘴角笑容更深。
“媚贵妃,三哥有时候行事虽然鲁莽了些,可他这个人的疑心比谁都重,若是不信任的人根本不会重用,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在他身边安插什么奸细,之所以能预料到这些,是因为整件事情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局罢了。”
媚贵妃闻言,神色骤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局,你把话说清楚!”
“贵妃娘娘不必着急,你想知道的,我自会一一告诉你。”
楚怀玦勾唇笑笑,接着往下说。
“几天前,陆小姐发现铺子里突然多了一批假币,由此怀疑有人在私铸假币,我和萧承知晓此事后,便猜测这幕后主使应该是在打北郊铜矿厂的主意,于是故意打草惊蛇,引城中百姓去北郊捡铜矿石,以此惊动那幕后主使,目的就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动手脚。
结果不成想,当天下午,便有一些工人将一批木桩运上了孤山寺,而下令运送这批木桩的人就是秦世子,我们由此怀疑在背后搞鬼的人是秦臻和三哥,于是故意设了一个局,由萧承上山查探此事,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都要派人传回消息,说秦臻和三哥偷藏了一批铜矿。”
“卑鄙!”媚贵妃怒斥道。
楚怀玦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我承认,我和萧承此举确实是攻于算计,可扪心自问,倘若不是三哥自己作贼心虚,事情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只要他自己再稳重一些,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得逞,毕竟萧承手里根本就没有可以将他定罪的证据,只可惜,现在的三哥已然不可能回头了。”
媚贵妃却嗤的一声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赢了吗?告诉你,绝无可能!不要忘了,瑾儿手里还有二十万禁卫军,而你们手里又有什么,皇上到了孤山寺,孤掌难鸣,最后只能对瑾儿听之任之,所以皇位终归还是瑾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