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任务越来越紧凑,谭先生时不时会叫他去北门,不为别的,仅此拿他来发泄怒火而已。
齐铭叁很多时候都看不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谭先生最得意的零区王牌就是云盏,但最忌惮的也是他,利用他杀人的同时也在用尽手段拉紧绳索。
“迟早要把他宰了!”齐铭叁怒火中烧,见云盏漫不经心地抽烟,有点恨铁不成钢,“惨的是你,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碾了碾烟头,淡淡的勾起嘴角,“那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这……”
“你觉得咱们能活到现在是靠谁。”
齐铭叁瞪大了眼,“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还能靠谁,靠的是我们自己!”
他没回应,神情暗淡。
“在训练场的时候他来看过我们一次吗!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就算死了他也不会看一眼!”
云盏又点了一只烟,猩红的烟头快灼烧了他的指尖,半响,他笑了一声,“有点道理。”
谭先生的脸不知从何时变成了记忆中父亲的脸。
为什么谭先生能操控他,为什么他明明有资本脱离束缚,但他还是没所作为。
因为狗说多了,也认为自己是狗了。
他看向齐铭叁,起初他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零区的一个同事而已,而且他眉眼间透露出的关心和担忧,让他不由得嗤笑。
由着他去吧。
零区的几个人中,唯有齐铭叁最不像训练场出来的人。
他似乎还保持着作为人该有的人性。
其他人,特别是他,已经扭曲到了骨子里。
“我该走了,有个老头鸽了组长,他要我去把他解决了。”他站起来,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真不想去,水仙街是贝利的地方,碰了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麻烦事。”
他神情淡淡,“让我一个人抽烟。”
齐铭叁啧了一声,离开了。
谭先生没过多久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和黑风去找齐铭叁,毕竟那小子任务完成后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回去报告。
也只有他大概知道那个人会做什么。
他灭掉烟,起身直接去他的酒店。
他猜的没错,齐铭叁确实是在幽会。
只不过和他幽会的女人,意外的熟悉。
修长白皙的双腿勾住他的腰,乌黑浓厚的发丝随意披散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旖旎暧昧的氛围,女人似乎变得更加靓丽,垂下的眼风情万种,红唇微张,忘情地与男人接吻。
移情别恋的够快的。
女人见到他的到来很是惊讶,那双眼并没有多少爱意,更多的是惊恐,他面不改色,对她急匆匆的路过自己也没有反应。
“怎么,突然发现自己爱上她了?”齐铭叁非得损一两句,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极品,味道真他妈好。”
他没发话,只是脸上也没了笑意。
她周身的气质变了,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变化极其微小,但他还是注意到了。
意气风发,聪慧灵动,那一股让人想撕碎她洁白的灵魂的感觉又升起来。
过几天,齐铭叁主动来到她的训练营,他们什么关系他大概猜的出,他坐在驾驶座,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方向盘,车窗微微开了一点,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
烟雾缭绕,模糊了双眼,黑风在打他的电话,打了五次都没接。
“我去找他。”他呼出最后一口烟,下了车。
他们很容易找到。
还亮着的厕所灯,里面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不紧不慢地拿出钢丝,很快打开了门。
面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齐铭叁的惨状他见过不少,但被女人压制的情况是第一次见,但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而是在透露着几分英气和杀意的女人身上。
心脏又开始强烈的跳动。
久违的兴奋感极速袭来,他看着女人熟练的姿势,挑衅的口吻,灵动自信的眼神,他不禁眯了眯眼。
似乎她从来都是如此。
将她拉到隔间,仔细的端详她的脸,她的一言一语,她愤恨的眼神,她极度忍耐的拳头,都让他感到兴奋。
一切的猜想,都在谭先生的办公室得下结论。
这个结论,让他有了失而复得的愉悦感。
原来在这装啊。
被人当傻子一样骗的团团转,他怒极反笑,可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但是那种兴奋愉快的感觉不会错。
想掰断她的手脚锁在床上,想对她的欺骗进行惩罚,想狠狠地在她湿润的小穴里抽插,想看她哭,想看她难耐的喊叫,想让她臣服于自己。
让她一刻也离不开他。
女人的脸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他知道,也任由着它去。
这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会让人后悔的走向,但他根本不在意,他注重当下,他要她,那就必须得到。
能进北门,能在谭先生身边,能在短时间内接受对她来说极为地狱的训练,能在短时间内不输于任何人。
她的一切,都让他爱不释手。
被董世成抓走,替她被打,即使浑身是伤,即使再见到米斯卡,他冷漠的眼神,董世成自负嚣张的姿态,他都不在意。
他的目光,早就被女人利落的身手所吸引。
她面对紧急事态的冷静,灵活的大脑,公私分明的态度,甚至那极为可笑的同情心,都让他移不开眼。
他伤得很重,醒的时间比昏睡的时间要少,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她在一旁照顾他的身影,到处走动的娇小身子和久远的记忆深处中米斯卡的身子重合,如此相似,心境却大相庭径。
能一辈子被她照顾,被那双带有急切和担忧的眼睛注视,似乎也不错。
夜里,他搂抱住女人软软的身体,和她讲他的过去。
风很凉,心意外的舒服。
这种感觉很不赖。
“云盏,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不管你接下来过得幸不幸福,总之我就是提醒你一句。”
她背对着他,明明身子如此的娇小,却散发着强大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声音很轻,没带任何情绪,似乎只是一句随口说的话。
但他的心在疯狂的跳动。
黑夜中,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后脑勺。
第一次,温香软玉在怀,他没有任何淫秽的想法。
她对他的讨厌表现在脸上,嫌恶的眼神,厌恶的口吻,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模样,他又讥讽又好笑。
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不喜欢他又如何,将一个极力反抗的人压在身下,也是别有一番风趣,但现在,他有点想看看她真正爱人的模样。
如果能得到她的爱,会获得其他人口中的幸福吗。
结果不得而知,甚至就连她会爱上他的几率都接近零,既然如此,得到她的人也不亏。
明知她不愿意,他有时候还是会去宿舍找她。
一身的风尘,以及浓郁的血腥味,他习惯了,任务结束后除了喝酒就是抽烟,但他有了新的充电处,那就是去见她。
将她香香软软的身体拥进怀,在她脖颈处深嗅她身上的清香,心也逐渐变得平静。
她就像是他洗洁污秽的圣地,时间能变慢,心会变得很空。
他很爱这种感觉。
许是来的频繁,她也习惯了他的不请自来,起初根本不理他,也不愿意给他碰,讨厌的神情直接表现在脸上,还时不时呛他一两句,按照他的性子,他在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见血了。
但他舍不得。
舍不得那灵动的表情,活生生的她,让他愈来愈喜欢。
自从和她分开后就没做过爱,他并没有特意憋着,只是意外的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但见到她,他不自觉会硬。
从此他的取向不再是男人,也不会是女人,而是一个叫祁荔的人。
他照例去找她,床上的女人神态软了很多,目光开始看向他,他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欲望。
怀里的女人很安静,他不禁收紧了手臂,那一刻,眼神越来越冷。
许久,他感到后背环上她的手。
难以言喻的感觉快要喷发,他不知该怎么形容,与平常杀人的快感不同,也与见到她不同姿态的刺激感不同,这似乎是得到什么珍宝一般的幸福。
这个词很可笑,他从未渴望,也从未多看一眼,但这种感觉,让他想永远攥在手里。
后来,她似乎接受了他。
她会对他笑,会对他撒娇,会和他分享她的故事,甚至愿意和他做爱。
他要她主动,试探她是不是真的接受了他。
答案让他差点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