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乔玉珠,每次都是乔玉珠。
乔玉溪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孙如月嘴里听到的借口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也会怕啊,我觉得你永远都不会怕。
对你而言,留案底算什么?被大学开除也没关系。
只要乔玉珠能够达成所愿,一切都值得。谁都可以牺牲,包括你自己。不对吗?”
孙如月不断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她历经千辛万苦考上大学,绝对不能够被开除。
婚姻没有了,家庭没有了,女儿讨厌她,娘家厌恶她,又没有生存的能力。除了这个大学,孙如月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错了,玉溪,我真的错了。”孙如月蹲在地上狼狈不已,“我保证我再也不打扰你,我发誓!”
孙如月的保证像放屁,此人毫无信誉可言。
“你猜猜派出所会不会心软,放你一马。”
不会的,绝对不会!
“玉溪,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孙如月声泪俱下,反复保证。
“不见棺材不落泪,晚了。”
“怎么会晚,不会晚。”孙如月手背胡乱的擦眼泪,“你――你让我提前离开,就不会晚。到时候你说是一场误会就行了。我保证,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乔玉溪不说话,孙如月永远都是积极认错,却死不悔改。
“乔玉珠他爹是谁?”冷不丁的一句话,炸的孙如月七魂出窍。
“你――你说什么?”
“不说?那算了,待会儿你倒是可以去派出所说。”
“乔玉溪!你不能这么狠心!你这是要逼死我!”
孙如月极度恐慌,牙齿不断地咯吱响。
都说无毒不丈夫,这个女儿太狠了。
“是你,一步一步自己走入深渊的,怎么能将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呢?孙如月,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我受够了你一次又一次的胡搅蛮缠。你说刘家老太太无赖,在我眼里,你和她又有什么差别,挺让人讨厌的。”
乔玉溪从包里面掏出纸笔,推了过去,手指点了点。
“写吧,既然你羞耻于口,那便写出来吧。你和乔玉珠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写清楚了,你就可以离开。
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知道呢,还是打算让所有人知道。到时候有这样的丑闻,别说上大学了,二婚都没人要。”
孙如月握着笔的手,重若千金,迟迟落不下去,“你这是在报复我!”
“怎么能够说是报复你呢?
孙同志,你总是给我找麻烦,一次又一次,活菩萨都该生气了。
我总该也找你一次麻烦,才算公平吧。
不得不说,看着你痛苦的样子,我开心极了。
果然,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就和以前的你一样。”
魔鬼!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孙同志,你要懂得,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一无所有,没有资格和我谈判。”
乔玉溪看了看手表,“你也知道,公安同志向来工作很积极。万一他提前来了,那你完蛋了,我肯定是会落井下石的。”
孙如月握着笔,眼睛殷红,满心屈辱,开始写字。
她极为用力,恨不得将笔给掰断。
写完之后,将纸和笔都扔给乔玉溪,趴在说桌子上崩溃的哭了起来。
“给你!都给你!这下总行了吧!”
乔玉溪随意撇了一眼,将纸张折叠起来。
耳边传来纸张撕碎的声音。
孙如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逃出生天,“你――你撕掉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逼她写,折磨她?
乔玉溪笑着问:“是不是很开心,如释重负?”
孙如月还没有放心三秒钟。
乔玉溪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张纸。
在孙如月面前打开,便是她之前写得那张。
“可惜,刚才撕的不是这一张,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