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跟在渊祭身后, 听到这话就像是熊孩子有了家长撑腰,嘚嘚瑟瑟道:没错!你们别想再拿冥尊令控制本王,本王爹在这儿呢!
你闭嘴。渊祭低斥。
鬼王撇撇嘴,委屈地站在一边。
他爹变了,本来就高冷,现在都变冷酷了。
程星海努嘴指了指他,问渊祭:你儿子?
渊祭:不是亲生的。
鬼王很受伤,想要反驳,但被渊祭瞪了眼一眼,又只能乖乖闭嘴。
程星海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他知道之前祖师爷托梦的时候见过,但总觉得他应该在更早的时候见过渊祭。
然而他想不起具体时间,瞥见倒在地上的其余人,程星海也没在这个时候追问渊祭,而是道:那我们来谈一下赔偿吧。最重要的命两条,怎么赔?他指的是叶骞和丁喜。
鬼王像是个不知悔改的不良少年,无所畏惧:我爹有生死簿,改改就好了。
薛永清等人早就在听见渊祭是冥尊的那一刻就傻了,直到
得知叶骞还能再活过来,面露喜色:那太好不过,还请冥尊高抬贵手,还两个孩子一条生路。
渊祭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一片黑雾。黑雾散去,显示出生死簿与判官笔。
鬼王一副我爹在,我无所畏惧的表情,数落薛永清: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你烧掉的十年阳寿,本王一道还你。
话音未落,渊祭把生死簿和判官笔直接砸他脸上,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改。
鬼王委委屈屈地抱着生死簿,他不敢瞪渊祭,只能没好气地问薛永清:那俩死的叫什么名字?
柴吉祥扶着薛永清起身,报出两人姓名:叶骞、丁喜。
生死簿无风自动,先翻到叶骞那一页。鬼王握笔唰唰改着,超酷地说:给他加了二十年阳寿,别说本王欺负你们。
薛永清等人哪里敢有异议:谢鬼王陛下。
渊祭正与程星海冷战着,闻言稍稍侧脸望过去,冷声提醒:丁喜不用加。
丁喜师弟苦着一张脸,但看至少还能再活过来的份上,又只能忍住了。
谁让师兄不久前怼了冥尊的人呢。
生死簿发挥效用,叶骞与丁喜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旁边的人连忙去扶起他们,低声说明情况。
得知一直跟在程星海身侧的小孩儿就是冥尊,叶骞觉得自己死得真冤。
山福小声提醒他:一死一活,你赚了二十年阳寿呢。
叶骞:你还挺羡慕?
山福:就一点点吧。
叶骞:
至于丁喜,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就想早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程星海看两人都活过来,又指了指身后被烧塌的屋子,以及被烧毁的大半座安宁山:我的财产损失呢?
都赔。渊祭的语气下意识温柔了三分。
怎么赔?程星海看着满地焦土就觉得血压高。
渊祭示意鬼王过去,鬼王乖巧地把生死簿与判官笔还给他:爹,那些凡人我都搞定了,我
他话还说完,渊祭按着他的脑袋对程星海说:我造他的时候,用了一丝天地本源之力,抽出来后可以将这些恢复如初。
鬼王脸色大变,立马挣脱开渊祭的手退到院门口,速度之快甚至都出现了残影。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渊祭:爹你别胡来!那可是我的本源之力,没它我就死了!
你自己惹的祸你怪谁?渊祭问。
鬼王快哭了:爹我错了,这不是冥尊令丢了我着急么?
渊祭没听到前情,闻言蹙眉:怎么会丢了?
鬼王心虚: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没了
渊祭丢给他一个回头再跟你算账的眼神,询问程星海的意思:是现在抽,还是等等抽?
鬼王:呜呜呜没妈孩子像根草
薛永清等人:
就很凌乱。
谁能想到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的鬼王大人,现在竟然会嘤嘤嘤哭呢。
程星海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疼:别哭了,没别的办法吗?
有,让我爹去求天道,他俩关系特别好唔话音未落,鬼王被渊祭使了个禁言术,再说不出一个字。
正在这个时候,林莉急匆匆地赶回来,看到安宁山一片狼藉,感到不可置信。
直到她回到观中,看到了被禁言的鬼王和恢复成成人体型的渊祭,就都懂了。
老鬼教孩子呢,家暴现场。
观主。林莉笑盈盈地走过去问,要我帮忙吗?
这满山狼藉一看就是鬼王的杰作,还是她最好,是天道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有办法把山里被烧掉的植被恢复吗?程星海问。
林莉看向鬼王,那神情像是要活扒了他的皮。
鬼王迅速用火莲火在空中写出一句话: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程星海问。
鬼王继续用法术写:我去用法术变回来,保证和原来一样。
程星海狐疑:你确定你能恢复如初?
鬼王用力点头,继续写:用天地本源之力。他自己抽,将来还能养回来。要是他爹抽,那就是辣手摧花,他铁定完蛋。
程星海看向渊祭,渊祭微微颔首。
程星海琢磨着有渊祭在,鬼王也不敢再捣乱,便点了点头:可以,天亮前把这些搞定。
鬼王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被禁言的嘴。
渊祭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将禁言解除,鬼王一溜烟就跑了。
他飞到安宁山空中,银白色的天地本源之力缓缓从他体内流出,化作轻盈的雾气飘散在安宁山被烧毁地各处地方。
随着雾气没入,漆黑的焦土之上有翠绿的嫩芽破土而出。嫩芽迅速长大,长成参天巨树,树下长出青葱杂草,山林很快恢复,甚至还响起了熟悉的虫鸣与鸟叫,一派生机勃勃。
薛永清等人愕然地望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创世伊始的画面。
随着体内天地本源不断抽出,鬼王的身子泛起白光,竟与程星海刚刚有几分相似。
那些白光落在他们身上,几人都觉得暖洋洋的,不仅是刚刚对抗鬼王时受的伤都好了,就连多年前残留的旧伤都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