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妄清的视线在雪发少年和白芝兮的身上逡巡，他淡淡开口：“师妹，你要去蕉鹿山峰？”
白芝兮点点头。
去蕉鹿山峰这件事确实是早就约定好的。
薛隐山出声：“她已经与我约定好了，此事不作假。”
慕妄清的袖摆微微动了动。
白芝兮心想，现在五师兄慕妄清的任务进度已经到固定值，她可以不必逗留在这个让人紧张的无情道大佬身边了。
“五师兄，今天清心静思的修炼已经完成，我可以离开了么？”白芝兮问。
慕妄清的眼瞳顿时看向白芝兮。
白芝兮肩膀发僵，慕妄清的眼神与往常不同。
但是......
白芝兮眨眨眼，发现慕妄清用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清冷冷地看着她，刚才他的眼神仿佛是错觉。
白芝兮低头，说：“五师兄，天色已晚，我不方便在这里。”
五师兄应该不喜欢她逗留在这里过夜。
白芝兮乖乖巧巧，又问了一遍说：“我先离开了，可以么？”
慕妄清不着痕迹瞥了眼白芝兮身边的雪发少年，看着白芝兮，皱了皱眉，问白芝兮：“离开后，你去何处？”
“她随我去蕉鹿山峰。”雪发少年挡在白芝兮与慕妄清的中间。
慕妄清袖中的手指攥紧。
“师妹，可以不去么？”慕妄清对白芝兮说。
白芝兮愣了下，抬起眼睫。
只见，慕妄清定定地看着她，他清冷禁欲的脸庞上，眉头紧锁。
接触到慕妄清这样的神情，白芝兮忽然反应过来，现在她在慕妄清身上的作死值大幅度抵消，是个正常的小师妹了，慕妄清现在也许是不赞同她这个正常小师妹跟一个“妖类”离开。
“五师兄，我已经跟二师兄的灵宠约定好了，而且，二师兄有事找我，我当然要去了。”白芝兮眨眨眼，温软说。
慕妄清垂了垂眼睫，语气莫测，“可是师妹你并未与我一起完成修炼。”
“修炼尚未完成，怎能这么快离开？”慕妄清的嗓音清冷。
白芝兮默然了瞬间，她心里想，五师兄这是对她的修炼进度不满意？
因为使用了幻境道具，她确实没有与慕妄清一起修炼太久。
白芝兮有点心虚，她小心翼翼掀起眼睫看慕妄清，“五师兄，今日的修炼因为我不小心用了多余的法宝，所以浪费了修炼的时间，下次我不这样了。”
白芝兮的话音落下，慕妄清眯了眯眼，安静地看着白芝兮。
空气静谧，让人感觉不自在，白芝兮不由得摸了下脸。
……她说错什么话了么？
“这么说，幻境是师妹做的？”慕妄清修长的手指捻了捻道袍绣角，绣纹在他的指腹上滚动。
白芝兮咽了咽，点点头。
倘若撒谎的话，估计很快就会被慕妄清发现。
还是诚恳一点为好。
她现在不是作死小师妹了，慕妄清应该不会惩罚她……大概吧，白芝兮不确定地想着，眼珠转了转。
慕妄清的指尖轻轻颤了下，他看着白芝兮，眸光幽沉，“师妹还记得幻境中发生了何事么？”
白芝兮：“……？”
慕妄清怎么反过来问她？
白芝兮下意识飞速想了想，可能……慕妄清这个无情道大佬不喜欢她把他拉到幻境里，还让他变成少年慕妄清这件事，所以他提起这个是在敲打警告她。
“记得。”白芝兮低头，小声乖巧，“五师兄，我下次不敢了。”
她记得？
慕妄清抿了抿唇。
幻境中他抱着白芝兮拥吻的场景在他脑海中勾画。
慕妄清的视线落在白芝兮脸上，打量她片刻，微微垂睫。
……师妹一点也不在意么？
“师妹，你为何要做出幻境。”慕妄清嗓音不冷不淡。
白芝兮听到他清如霜雪的声音，只觉得他像是坐在高处的一尊玉面神像，不冷不淡地质询她。
没有得到五师兄的同意就将他拉入幻境中，这一定很让五师兄不愉快。
白芝兮肩膀绷起紧张的线条，紧张之余，白芝兮心底升起一丝庆幸，如果此时此刻慕妄清身上的任务进度没有推动到固定值，那么她很有可能就直接被他赶出去了，现在慕妄清只是忍着怒火在询问她这个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