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局,教育局,经济局……aippi的调查,涉及六大局。”牧歌端着茶,轻轻抚着盖子,却并没有喝,沉声道:“版权,何谓版权?别看告的是电子娱乐高精尖电子技术,衣服的款式,图书,甚至家电,自行车的牌子,都是版权。所以,这个组织才能被称作关贸总协定的钥匙。因为它包含了几乎所有‘商品’。”
“而关贸,带了个贸字,贸什么?自然就是商品。”牧歌脸色凝重,继续说:“它对于已经加入总协定的国家,只存在监督功能。但是对我们这些没加入的国家,可以说就像考大学的分数线。一旦失败,下一次审核,就是两年以后。”
“等一等,其他五位局长马上到。”
不到三分钟,五位局长全部都赶到了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脸上还带着笑容,就算刚才上海土地卖出了高价,现在也根本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是对的。”牧歌看着六人,神色不动地说:“现在就连我都笑不出来。”
“牧副委员长,咱们不能退啊!”经济局的钱局长焦急地说:“这一步退不得啊!咱们都走了三年,眼看着有点眉目,谁知道闹出这种事来!就是没有希望,我们也得试试!”
“是啊,牧副委员长,如果过不去,坏的是整个中国的市场,这不是一省一市的问题!是在中国所有企业都会因此饱受磨难!”
牧歌摆了摆手:“安静。”
没有人再开口,牧歌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各位,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次他们告的,不仅仅是中国,还有一个公司。我们中国目前私企的标杆。”
“他比我们更不愿意市场被破坏,别忘了,对方敢这么大胆市场转移到中国,看中的就是中国发展起来之后庞大的市场需求。”他眯了眯眼睛:“所以……我们人还没到齐。”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那个数面之缘的年轻人,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信心。
第一次见他,是cff小展会上,对方被世嘉相中,爆出八百万全版权买断。
第二次见他,对方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第三方,世嘉的左膀右臂。
第三次见他,对方已经脱离了世嘉单飞,而且还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三大第一方之一。
第四次见他,对方已经达到了年纯利五亿的恐怖数字,这个在中国私企中根本不敢想的数字!
这样的人……这次是三方压顶,忽然提前审核,你……会不会有办法?
“备车,准备去秦皇朝。”
“牧副委员长?”穆局长疑惑地说:“不用吧?一个电话让他来就可以了。”
“但是他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牧歌扫了对方一眼,沉声道:“你觉得……现在还是计较身份地位的时候?”
牧歌的电话当然打不通,因为此刻的秦皇朝,彭杰忽然走了进来,轻声对秦远峰说了好几句,所有看着电视的人都发现秦董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的诧异神色。
“秦董?怎么了?”久保正雄满脸诧异地问,他极少看到秦远峰露出这样的神色。
“没事……”秦远峰心中生出一丝感动,打了个响指:“拿进来吧。”
“在这里?”彭杰同样诧异地问,让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里。”
彭杰没说什么,点头离开。等他再进来的时候,竟然推着一辆大约一米长,半米宽的手推车。
车的造型非常别致,左右都透着浓浓的古典风韵,在车的两侧,被紫红色的玫瑰围绕了一大圈,散发出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而车正中……
居然放满了龟背竹!还有无数的信封!
“这是什么造型?”杰克瞠目结舌:“这种中西合璧的风格……呵呵……实在……太过奇葩……”
刚说完,就看到秦远峰不善的目光扫了过来:“不懂欣赏,我一直以为你品味很高。”
杰克很受伤,但是忽然不知道从何反驳。
“彭助理。”横井君平同样诧异,实际上,其他人每一个都“不懂欣赏”,强压着反驳自己董事长的欲望轻咳了一声:“那啥……这个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彭杰微微鞠了一躬:“今天是秦董的生日,这是花小姐亲自从美国唐人街订的车,亲自挑选的玫瑰,亲自买的龟背竹,然后连夜空运到中国来的。”
所戴斯乃……所有人都看了一眼杰克,久保正雄感慨地抿了口茶:“果然不懂欣赏,如此……具有开拓性的组合方式,杰克先生居然说奇葩。”
“是啊,龟背竹象征长寿,玫瑰象征炙热的感情。如此……天造地设的陈设。杰克先生应该赞许才对。”
彼得潘摸了摸头:“但是龟背竹不是应该老人用的吗?”
“胡说。”“从来没有这个说法,你说的是长寿花。”
杰克师徒受到重创,气的他嘴唇都在哆嗦:“你们昧着良心说假话真的已经炉火纯青了……我鄙视你们!”
“看,竭斯底里了。”“不,是恼羞成怒。”徐翔和久保正雄继续没心没肺地补着刀。
杰克终于决定不和这两个已经全身贴满了秦远峰标签的人说话,抖着嘴唇叼起一根雪茄,仿佛咬着秦远峰的脖子,哼哼道:“那么这些信函呢?是怎么回事?”
“这些是欧美各大公司的生日祝贺。”彭杰笑道:“虽然我们并没有透露过秦董的生日,但是他们却自己调查到了。发来生日祝贺的都是这些大型渠道,比如乔布斯先生的next公司。比如家乐福。日本方面,基本上所有第三方都发过来了生日祝贺。但是欧美的贺卡是花小姐亲自顺着这辆车空运过来的,所以才堆在了龟背竹下面。”
“等等……”徐翔忽然伸出了手:“你说,今天是秦董生日?十月一日?国庆?”
“当然。”彭杰疑惑地看着对方,他们这才意识到重点?
徐翔朝着电视上抬了抬下巴,笑着对秦远峰说:“所以,才有这个恭贺?”
“我不过生日。”秦远峰笑了笑:“都差不多快忘了,要不是忽然寄过来的这些东西,我都没过生日的打算。”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都忘了,别人还记得,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享受。
和徐翔他们,是工作关系,虽然离得近,但是对方根本没记住他的生日,显然,他也记不住别人的。但是在遥远的美国,却有一个人记住了,而且在生日当天送来了这份贺礼。
礼物虽轻,情谊却让人无法忽视。就像一只漂洋过海的纸鸢,悠悠扬扬地飞进了他的心房,打开之后,却只剩下暗香浮动。
心中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尽管这几个月他们几乎一两天就打个电话。但是谁都没提起结婚的事情,非常有默契,一个是觉得自己没有空带孩子,另一个是觉得自己还做得不够好。不过现在,他非常想听听对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