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不下去了?”元景行确定她的伤口无碍后,意有所指地道。
“?”她还是困惑,掀开薄被下榻,“我要回家了。”
她果然还存着出宫的心思!
元景行将她摁回榻上,“时月影,乖乖养病。”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身份?!”她询问道,这人再这么无赖她就要禀告姑母了。
“元景行、”他道,“身份是皇帝,是你的夫君!”
“你别胡言乱语!我将来要嫁给太子的,他亲口与我约定,要我等他两年。”绝美的少女鼓着小脸,振振有词道。
终于,这个强势的男人不言语了。眉头紧蹙,略显紧张地打量她。她的失忆不像是装的。
半响他才吐出一句,“时月影,你今年几岁?”
“十五”时月影脱口而出,眼神依然懵懂,“怎么了?”
男人抿了抿唇。心间左右摇摆着,该不该推翻先前她装傻充楞的定论。
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元景行轻声开口,“没什么,你的手伤了。”
“唔。”时月影垂眸看向手背,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伤的?回家又要被哥哥说一通了。”
“皇后命我在这里照顾你,已经上过药,过几日痊愈后,再送你出宫。你手不方便,让我来伺候你用粥吧。”
原来如此。她一定是因为受伤昏厥。
虽然姑母派一个男人来照顾她有点奇怪,但她饥肠辘辘的,乖巧地喝下他递来的那一口粥。
用完粥后,男人泰然自若地将空碗递给宫女,“你躺下休息吧,我去让人煎药。”
男人还亲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时月影安心躺下休息。
皇帝这才起身撩开幕帘走向外室。
“皇上,朝臣们、” 宫人进来禀告。
皇帝却急匆匆地略过宫人身边,径直走向御案,只见他疾笔下写一封信,塞入信封后叫来萧伯霆,“你亲自去一趟金陵,把这封信交给皇后的父亲,然后带着回信回来,日夜兼程,速去速回。”
时月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梦不是好梦,她才认识这个男人几个时辰啊,就梦见他了,梦里他强势地吻她,她怎么躲都不成。而且他还训斥她,不许她在饭前吃太多糕点,说她不肯好好吃饭。
时月影拧了拧眼角下了榻,来到外室,宫人们正鱼贯而入布置膳桌。桌案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点心,样式精巧别致。
“饿么?过来用糕点。”那个男人还在。
“可是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膳了,不能用糕点。”时月影怔怔道,梦里这个男人就是这么训斥她的。
“不碍事,你要养伤,多吃点无妨,晚上用不下就不用了。依你喜欢就好。”
宫人们频频侧目,皇帝向来在皇后面前十分暴躁,从前几乎每日都要训斥皇后的,这会儿温柔得不像话。果然是失而复得之后懂得珍惜了。
梦与现实果然是相反的!
时月影坐到膳桌边上,执起筷子夹了快芙蓉酥,咬了一口,心满意足。
“我特意叫御茶膳房做的,全是你最爱吃的。”
她眼眸闪亮,仔细看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点心?”
小皇后眉眼弯弯地对着皇帝笑。
宫女们又看得心惊,皇后从前不大对着皇帝笑的。
“你的事,我都知道。”元景行执起筷子,他自己不爱食甜,亲手夹了块水晶糕到她碗碟里。
时月影还来不及反应,就听男人问道,“你喜欢太子殿下么?”
她吃下芙蓉酥,摇了摇头,“不喜欢,他长得那样好看,却总冷着一张脸,老气横秋的,谁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
男人手中筷子微顿。
时月影吃了绿豆糕,又想去夹一块芙蓉酥,没成想男人将整碟芙蓉酥端走了,“这酥太甜,御医说你吃芙蓉酥会留疤,别吃了。”
他侧眸问她,“那你为何要答应等他两年?”
“因为他是太子呀。”时月影吃碟子里的水晶糕,“我爹爹说了,姑母这般任意妄为,将来元景行登基之后,时家必定会受牵连。但倘若我能做他的皇后,就能保住时家的荣华富贵。”
“没心没肺的东西!”
“啊?你说什么?”
“我说太子殿下没心没肺。”男人咬牙切齿道。
“你与太子有仇么?”
“算是有。”元景行不咸不淡道。
肯定有,既然姑母派他来照顾她的伤势,那这个人肯定属于姑母的势力范围。
“我听说皇帝马上就要废太子了。”当年皇帝是先将太子贬去边疆,然后才正式下废太子的诏书的,“那你还等他两年吗?”
时月影也不知道,但是这个人既然是太子的仇人,她决意道,“不等,他都不是太子了,继承不了皇位,我等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