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不忘求他带她去金陵呢?
“行啊,再离开行宫之前,别再惹朕生气。”他道。手掌轻抚过她背后的青丝,依旧回味无穷。
次日清晨,元景行自行穿戴衣裳,一边对着懒懒赖床的人道,“用过早膳去马场,朕教你骑马。”
“臣妾不想去。”时月影陷入在软绵的被褥之中,冬日里最是困倦。
“金陵”元景行慢条斯理地扣扣子。
小皇后坐起,幽怨地看皇帝,无情的男人,明明昨夜抱着她时温柔得不像话。
看着她毛茸茸凌乱的青丝,元景行心情很好,故意调侃道,“继续休息吧,你不来马场朕也不勉强。”
“来的来的,臣妾想学骑马。”她不能不向权贵低头,下榻趿鞋去屏风后穿戴。
元景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哼,早该用这个来拿捏她了!
***
他们在晌午时分抵达马场,马奴们战战兢兢地禀告说郭茹昨夜连夜离开行宫,不知去向。
“走了就走了吧,再找得力的人为朕驯养大宛进贡来的马。”皇帝扶着时月影上马,一边不以为意道。
马奴们连声应下。
“那是在做什么?”时月影指着马厩道,有几个马奴正往外抬东西,遮着布她看不清是什么。
“回皇后,是一匹年迈的老马昨夜死了。”马奴道。
皇帝为她牵马,“先绕着马场走两圈。”这是他昨日刚驯服的马,也是一匹通体金色的汗血宝马。
时月影看向太子的墨锋,正在马厩里吃草,她怎么记得太子说过郭茹最喜欢的那匹白色马就挨着墨锋,如今墨锋隔壁的马厩空空荡荡的。
所以大概是郭茹时骑着白玉离开的行宫,而马奴们为了掩饰,谎称白玉已经死了?
“能不能专心?”元景行提醒她。
哦,时月影揪着马鞍,“陛下就这么牵着马走,也挺好的,臣妾也不是非得骑马。”
“朕是你的马奴么?老给你这么牵着?今日黄昏之前,你给朕学会骑马。”
“......”
时月影只是犯懒,她若认真学就学得又快又好。午膳之后,她已经能独自骑着马在马场里小跑了。
“这匹马以后就是你的了,返回皇城时带上吧。”皇帝十分慷慨,“你看你明明学得会,前几日何必瞻前顾后!”
时月影也学会了独自下马,再也不用求助皇帝抱她下马,拍了拍温顺的马儿,“乖思陵”
“你叫他什么?”
“思陵啊。”
“不会是金陵的陵吧?”元景行多嘴问了一句。
“就是金陵的陵啊陛下。”时月影道,如此就能日日提醒他带她回金陵。
元景行无言以对,她的这点小心思他全知道。
她与皇帝各自慢悠悠骑在马背上回的行宫,之后皇帝就去书房处理政务了。
时月影走到寝宫廊下,见几个侍候她的小宫女正说着话,她驻足。
“那女罗刹终于走了。”
“她是怕往后被皇贵妃针对吧?前几日撞伤皇后,皇后不同她计较,皇贵妃那架势可不饶她。”
“我听说,她临走时把那匹名叫白玉的御马毒死了。”
“真的假的?郭茹不是最喜欢那匹马么?陛下还没赐给她之前,她就天天占为己有!”
“谁知道呢,她大概回了北疆,要走一段水路,带不走就杀了呗。”
小宫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
“这郭茹好可怕,我之前还与她起过争执呢。”
“幸好走了,若真让她做了主子,你我还不一定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呢。”
时月影一字不落地全听仔细了。以郭茹的性子,离开行宫她信,可毒死那匹白马,并不可能啊。
她转身往回走,回到马场,清点之下发现那匹通体雪白的白马确实不见了踪影。
奇怪。
难道是尹蕊儿?她杀马做什么?而且昨夜才起争执,尹蕊儿并不可能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傍晚用晚膳,时月影旁敲侧击地问皇帝,是不是他将郭茹送走的。
元景行正吃着牛肉,“朕忙碌得很,没有工夫天天管这些小事,况且朕昨夜与你在一道。”
说得也是,以皇帝的性格,想送走郭茹那便会明确下令,并不可能偷偷摸摸做这些。
“快用晚膳吧,汤要凉了,别为这些小事伤神,你好好进补。”元景行将汤碗哐当一声放到她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