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我——”
水溅在云书手上,微冷的水滴似乎让她暂时回过神。
她用极其复杂且不敢置信的目光看了叶景廷一眼,把他的慌乱全收纳在眼中。
恰好, 柳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书书, 把电话给景廷就好,让他自己洗碗。”
云书也知道此刻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她把手机放在了厨房里,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叶景廷, 说:“我知道了阿姨。”
云书有点恍惚地走到了客厅, 坐在了沙发上。
柳卉问她:“书书你要吃点什么水果?”
云书还有点茫然的状态:“不用了阿姨,我看看电视吧。”
电视里放的什么?
好像是广告。
特产鲜花饼, 您送礼的最佳选择……
什么花?
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怎么就是叶景廷了?
云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厨房,墙壁遮挡住了, 只隐约看见叶景廷的手。
花开不败给她写数学题答案时, 就是用的这只手吧。
怪不得,她第一眼觉得那个字有点熟悉, 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分明有点像叶景廷的字, 他怎么写的,两种字迹略微相似,但同样好看。
还有那支同款钢笔, 根本不是同款吧,就是同一支。
柳卉看到云书心不在焉,并且时不时看向厨房的目光,不由得会心一笑。
没想到他儿子这回开窍这么快,看书书这样的关注,妥了。
柳卉闲聊道:“书书,你最近生活工作怎样啊?”
工作……
她工作挺好的,粉丝和谐,房管也很给力,但是现在其中好像出了一个叛徒。
“阿姨,我挺好的。”云书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厨房。
那个叛徒现在在洗碗。
她拼命控制住自己想去找那个叛徒的冲动。
“书书如果有什么困惑,也可以告诉我,阿姨会帮你的。”
困惑……
她有困惑,还是关于感情的,她告诉了退休老师,退休老师还给了她一些建议。
云书现在想想,她这不是小肥羊自己把自己给送入狼口了吗?
叶景廷真厉害啊。
怪不得她和花开不败聊完之后,叶景廷就开始每天给她送东西,还来搞偶遇了。
真厉害!
云书咬牙切齿,盯着厨房。
柳卉看到云书如此不舍的模样,忍不住欣慰,说:“书书你要实在担心他,你就进去看看吧,你自己别动手,让他做做事。”
云书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很狰狞:“好呀。”
她不忍了!
云书走进厨房时,发现叶景廷正在擦橱柜。
他擦的很仔细,上面不留一丝痕迹,比钟点工的深度清洁还干净个几倍。
听到脚步声,叶景廷抬起头,看到了云书。
似乎有些拘束:“你来了。”
云书面无表情,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故意把水洒在了橱柜上,冷酷无情地看着叶景廷,说:“脏了。”
叶景廷立刻擦干净,连水印子都没留。
云书保持着冷漠的表情,打开橱柜,拿出一个碗,仔细看了看,终于在碗外底部找到了一丁点儿水渍,手指着,看向叶景廷:“脏的。”
叶景廷默不作声,接过,重新洗了一遍。
云书像个冷酷无情的资本家,剥削着唯一的免费劳动力。
就连小贫农都知道剥削得太狠要造反,但叶景廷好像已经完全屈服了,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做事。
终于,过了好一会,云书的胸口的气总算顺了一点,瞥了叶景廷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厨房,叶景廷便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