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易倩更是早早地便起了身,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要在这次的比试上一展风采。
她其实早就到了送月阁,只是为了气一气韩度月,她故意没有直接去报名,而是先找到了宋凝,希望能通过走后门的方式获得参加比赛的资格,并将自己的次序排在第一位,好给韩度月一个打击。
可谁知当时宋凝的回答竟然是:“易表妹怎么能生出这样有失公允的想法来,若是你真是第一个来的,那将你排在第一也是应该,但你既然不是,那便不该这样想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易表妹为人正直,却原来根本就是我看走了眼,如此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时宋凝义正言辞地给出这个答案后,便直接拂袖离去,连开口辩解或是撒娇的机会都没给易倩。
这件事可把易倩气得不轻,却不得不规规矩矩地过去报名,领了牌子。
只是这件事也被易倩算在了韩度月的身上,并且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韩度月不好过,接着她才想到了要拉着韩度月一起参加比赛,让韩度月丢人现眼的主意来。
在送月阁时,易倩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韩度月,来了凝月魔术馆后,又是费了一番功夫,本来她都已经打算放弃了,却没料到关键时刻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让她看到了韩度月。
这样难得的机会,易倩当然不想放过,当下竟然直接上去拉住了韩度月的胳膊:“韩姑娘,这次的机会难得,你又是凝表哥的未婚妻,若是不参加比试,凝表哥定然会不高兴的。”
“我的未婚夫高不高兴,和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吧?”韩度月毫不留情面地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又毫不留情面地道,“倒是易表妹你这样的举动,似乎很容易让人误会呢,一个尚未定亲的姑娘家,却总将自己已经定亲的表哥挂在嘴边,若是叫旁人听到了,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韩度月这话说得十分直白,易倩听了都不禁有些脸红,当下摆出一副羞愤的样子来:“韩姑娘,我不过是好心劝你,你却要这样污蔑于我,这又是什么道理?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韩度月正想开口回击,却听赵雨欣在此时开口道:“这位易小姐,你是不是想岔了什么?我将你们两人的话从头听到尾,怎么就没听出韩姑娘有污蔑你的意思?”
听到这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帮自己说话,韩度月也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索性暂且将没说完的话又咽了回去,先静观其变。
之前易倩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韩度月的身上,虽隐约注意到有人坐在韩度月的对面,但也没有多瞧,此时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是赵小姐,方才我一时眼拙,竟然没看到赵小姐,实在是不该。”
“你看不看得到我,并无干系,只是你方才说的那话,我可不敢苟同,”赵雨欣很明显地摆出一副看易倩不顺眼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讽刺中带着厌恶,“方才韩姑娘那话,明显是担心你老姑娘嫁不出去,所以才出言提醒,怎么到了你耳中竟成了污蔑了?”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韩度月,易倩定然会直接讽刺回去,或是摆出白莲花的样子,哭一哭、或是找个人诉诉苦,但眼下说这话的人变成了赵雨欣,她可就不敢这么说了。
“赵小姐,你对这件事大概并不知情,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易倩先给了赵雨欣一个台阶,然后就打算诉苦了,“说起来韩姑娘与我的表哥……”
赵雨欣却丝毫不领情,不等易倩把话说完,便直接挥了挥手:“就算你不说这件事,我也是知晓的,当初宋三公子被圣上赐婚的事儿,府城想必也没人不知晓吧?你既然知晓宋三公子被赐了婚,又故意在韩姑娘面前‘凝表哥’、‘凝表哥’地叫,这摆明了是想让她心里不痛快吧?你这样的做派,也难怪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有定亲了。”
这番指责简直把易倩气得手脚发抖,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叫做难怪到了这个年岁还没有定亲了?这话简直是诛心!
不过就算赵雨欣说得再过分,易倩也不敢对知府千金发火,只能红着眼睛委屈地道:“赵小姐当真是误会我了,我方才不过是想出个主意,让凝……表哥高兴一些罢了,并没有旁的意思啊。”
韩度月在一旁看看赵雨欣,再看看易倩,心里别提多舒畅了,虽说赵雨欣的出手相助让她很是意外,但这种有人相助,而她偷偷躲在一旁喝茶的感觉着实是不错啊。
“你还敢说你没有旁的意思?”赵雨欣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穿道,“你既然知道她是宋三公子的未婚妻,那便应该知晓她自幼在乡下长大,不懂得琴棋书画才是。可你却还要死缠烂打地想让她去参加比试,这不是为了让她出丑又是为了什么?哼,连我都没说让她和我一道去参加比试呢,你就想打这个主意,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第472章 关系拉近
韩度月听得都有些替赵雨欣不好意思,这人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着,难不成忘了她自己刚刚想让韩度月参加比试的事儿了?而且她还把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真是附和她的作风啊。
而且韩度月怎么觉得,赵雨欣的话重点全在最后一句呢,好像易倩的错主要并不在于她做的事儿,而在于她做了赵雨欣也想做、但没做成的事儿呢?
韩度月摸了摸鼻子,这一定是她抓错了重点吧。
如果说之前易倩还只是觉得气愤,那眼下也该发现些什么了,她心下不禁有些疑惑,韩度月什么时候和知府千金走得这么近了?
不是据说知府千金性子十分傲慢,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吗?难道说是知府千金性子太过单纯,所以才会被韩度月给糊弄了?
这么想着,易倩不禁吸了吸鼻子,很是白莲花地道:“赵小姐,你当真是误会我了,我确实是在为韩姑娘考虑,才会这样做的。表哥他一向喜爱知书达理、才艺精通的女子,我也是担心表哥会因此而厌恶韩姑娘,所以才会……”
“你这意思,难道是我误会你了吗?刚刚你是怎么说、怎么做的,我这双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别以为你装个可怜就能蒙混过去,”赵雨欣的性子其实属于十分直率的那种,虽然很多时候的举动确实不讨喜,但直率这一点却是一直没怎么改变的,“还有你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简直难看死了,还不快把你的眼泪擦干净,不然旁人见到了,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说完这话,赵雨欣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不想再和你多说废话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易倩就算再想装可怜,博取同情,也没有办法实施了,只能咬了咬牙,继续可怜兮兮地道:“既然赵小姐这样误会我,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赵小姐不要因为性子单纯,便被人给利用了。”
在易倩看来,她和赵雨欣无冤无仇,对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针对她,所以这件事显然是韩度月从中挑拨的结果。
但事实上,赵雨欣之所以会开口训斥她,其实和韩度月完全没有关系,她纯粹就是看不惯这样虚伪、装可怜的人,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刚刚都没说服韩度月参加比试,如果让这个人成功了,那她岂不是会很没面子?
赵雨欣似乎对易倩真的非常厌恶,闻言也不搭理,只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台上。
易倩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恨恨地瞪了韩度月一眼,转身离开。
见此情景,韩度月忍不住轻笑一声:“易表妹慢走啊,另外我自己的未婚夫,由我来关心便足够了,就不劳易表妹你费心了。”
易倩气得指甲都刺进掌心了,却拿韩度月无可奈何,只能当做没有听到,疾步往前走去。
等易倩的身影消失了,韩度月这才把目光移到赵雨欣的身上,含笑道:“方才多谢赵小姐开口为我解围。”
“哼,我哪里是在帮你解围,我不过是看那个假惺惺的女人不顺眼罢了,你千万不要谢我,”赵雨欣傲娇地哼了一声,目光看都没看韩度月,“好了,你不要同我说话了,我还要看比试呢,刚刚已经错过很多了。”
韩度月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不过心里对这个娇蛮小姐的厌恶似乎因为这件事而少了那么一点点,也许这人并不是很坏嘛,虽然也绝对谈不上可爱。
因为现在送月阁的名气已经完全打起来了,因此这次的比试规模很大,单单是女子这边是比试,参加的人便有上百个,她们一个个的都是牟足了劲儿将自己的才华展现出来,故而这比试倒也可以当做是一个小型晚会来看了,就是这晚会持续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虽然是每人一首曲子,但毕竟人数太多,等第一**家都展示完毕后,都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韩度月想了一想,起身对赵雨欣道:“赵小姐,我突然想起后头还有一些事没有安排好,可能要先过去一趟。”
赵雨欣好奇地看过来,这时候她对韩度月也没有最初那么厌恶了,便直白地开口问道:“你要去做什么啊?”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因为这人的性格实在太过鲜明,韩度月也隐约掌握了一些和这人相处的小窍门。
闻言便也没有隐瞒,直爽地答道:“眼下已经快到晌午了,想必很多人都该饿了,我想过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以供大家享用。”
“咦,难道你真的会帮宋三公子打理琐事呀?”赵雨欣听了这话,顿时惊奇地瞪大眼睛。
韩度月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话啊,她难道看起来就是个吃白饭的吗?况且上次自己做主持的事,赵雨欣应该有亲眼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