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零点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
烟花乍起,荧荧光点照亮半边天,公寓广场上伙伴们嬉闹欢喜,盈月裹紧外套抬头遥望在阳台吸烟的爱人。
中国东北松花江的冰面上裴近秋眼睫挂霜跟着队列闷头行军;飘雪的窗前中岛一树跪坐匍匐向父亲起誓;昏黑的鸦片馆裴二卧在女子膝上吞云吐雾;
细雪白琼,千家语笑,正是屠苏好时节。
年后生活状态一如从前,日子过得飞快,莺飞草长四月天,满城樱树烂漫,如云似霞,终于到了盈月入学的日子。
她学着庄红薇之流提前剪成了短发,穿好制服背着易衡的旧书包入学高知女子中学。
易衡却更沉郁了些,好似有事瞒着她一般。
易家有阵子没打来电话训诫他,盈月推测他们可能是妥协了,又被新生活吸引,满心期待,便未觉察出他的现状。
可她这个中途入学的外国人并不能很好的融入到集体里。
晦涩的知识,陌生的文化,冷漠的同学,甚至是骚扰她的教员,盈月几乎到了厌学的地步。
可每月回家看见辛苦写稿的易衡,她便有了无限动力,默默点着油灯准备考试,日常避开教员,晚上室友们大声说笑她便在被窝里给他打袜子手套。
高知女子中学开设多门课程,盈月只敢挑一些花销小的来选修。